動身,礙於輩分有別,不敢與自己的師傅並駕齊驅,於是一開始故意靠後了一些,遠遠的跟著,可不知道為何,自己師傅突然腳程快了許多,李文軒也不好相問,只能繼續在後面跟著,再後來,見到師傅專挑那些個難走的地方,李文軒便認定了師傅這是要試探自己的功夫,那也是打起了百倍的精神,一個勁的往前追著,想讓博得師傅歡心,到最後兩人一前一後,李文軒雖說是沒追上,但兩人相聚始終不是太遠。
等兩人到了莆田寺,子靜畢竟年紀在那裡放著,已經是許久不曾這麼玩命的使輕功了,不由得面色潮紅,呼吸也變的急促,可在李文軒的面前,子靜不好表露,只能強壓著。李文軒就不然了,這一趟雖說是累的夠嗆,但到了莆田寺的外頭,那是該休息休息,該喘氣喘氣,絲毫沒有掩飾,再看自己的師傅,這麼大年紀了,一路過來,不喘不歇,體力當真比自己這年輕人不曉得好了多少倍,心中更是佩服的很。
子靜暗暗調息了一陣子,恢復了些體力,便繼續帶著李文軒越過門牆,直奔天卷樓而去。
兩人到了天卷樓,李文軒先到那片小樹林瞧了一眼,看到了心沒來,然後才隨子靜進了天卷樓,不過這次不是跳的窗戶,而是從正門堂堂正正走進去的。
天卷樓裡面依舊是沒有半點光亮,黑漆漆的一片,李文軒起初目不能視,過了一會,這才漸漸好轉,子靜卻是不然,也不知道是可以瞧得見,還是對裡面的擺設都太過熟悉,不管李文軒,就快步向內走去,李文軒過了一陣子,才聽著子靜腳步追了上去。
李文軒走到了天卷樓的最裡頭,模糊中只見子靜正對著一尊佛像,李文軒只能看到隱約的影子,至於前面供奉的是哪個菩薩,就瞧不清楚了。
子靜好像低著頭,不知道是在沉思,還是在等待著什麼事物,李文軒在後頭等了有一頓飯的功夫,心中有些焦急,正要開口相問,卻見子靜噗通跪在了前面一個破爛的蒲團上。
李文軒正在奇怪,又聽子靜說道:“文軒,你也跪下。”
“哦。”李文軒雖說不知道子靜何意,但師傅叫自己跪,也沒多想,直接便跪下了。
李文軒剛跪下,只見子靜的肩膀聳動,不一會,漸漸的又聽到有哭泣之聲,而這聲音正是子靜的,李文軒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想自己與師傅相處這麼多的時間,師傅的性格不羈,為人古怪卻也善良,曾經是個和尚,如今卻是無酒不歡的老頑童,這麼一個灑脫的人,還有什麼事情能讓他落淚的呢?
子靜的哭聲越來越大,起初是輕輕的啜泣,到後來竟然成了嚎啕大哭,李文軒心中一片混亂,不由得也是難受的很,不曉得自己是該上前勸慰一下師傅,還是就這麼在後面跪著。
終於,子靜的哭聲停住了,稍歇之後,清了清嗓子,慢慢說道:“文軒,我現在就將洗髓經交與你,不過還有些話,師傅得與你講在前頭。”
“哦……請師傅訓誡,文軒恭聽。”李文軒一張口,只覺得自己嗓子沙啞的很,像是大哭過一般,再一撫面,竟然也有許多了淚水,
子靜慢慢說道:“文軒,白天那時候,因為有蘇丫頭在,蘇丫頭對你很好,但……罷了,有些話我當時沒有講,等到這裡再來對你說。”
李文軒心中覺得奇怪,到底是什麼事情,不能當著蘇晴雪的面說,非要單獨才可與自己講呢?
子靜繼續說道:“我問你,我教你的功夫,你若是練成之後,你打算用這身本事做什麼去?”
李文軒過去曾與子靜講過自己想要從軍的事情,還將自己與楊再興相識的事情也一併告訴了子靜,卻不知道子靜為何舊事重提,再次問這個,李文軒只好照著自己本來的想法,說道:“文軒他日學有所成,只願投身從軍,披堅執銳,跨馬北上,驅除韃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