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黃的太陽從海面升起,茂盛的山林向下是一片慘烈,無數燒成鐵架子的車輛橫七豎八地躺著,公路上凝結著厚厚一層令人作嘔的血痂。
當執行局的直升機降落在這後,他們並未發現任何屍體,倒是地上有許多怪異的血腳印,一路朝著海里而去。
東京。
暴雨,狂風。
國立東京大學後門的小街,停著一輛木質廂車,搭著棚子,下面擺倆木凳子。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湯鍋里正冒出騰騰熱氣,按理說這樣的天氣很少有食客,小吃車也該收攤回家。
“老混蛋,你是怎麼找到我的?”上杉越看見這張頗有魅力的老臉就氣不打一處來。
“阿賀告訴我的,不得不說那小子經營的風俗店環境真不錯。”昂熱小口小口抿著酒,他指的是曾經的學生犬山賀。
昔日的黑道之皇,如今的拉麵師傅上杉越瞥了他一眼,冷笑,“我看是那裡的姑娘挺帶勁吧?”
他把一碗拉麵扔在昂熱面前,沒啥好語氣,“吃完趕緊走人,這麼大的雨我早就想回去了。”
昂熱不急不慢地嗦著面,“我還不能走,你也不能走。”
上杉越手一頓,眼睛裡閃爍出危險的光,作為昂熱親口肯定的最強混血種,他絕非一個普通的拉麵老頭。
“什麼意思?我這人不喜歡摻和你們那些爭端,什麼黑道之皇,什麼屠龍,我都不在乎。”
昂熱搖搖頭,“都不是,我給你介紹一個人。”
“我不想認識那個人,沒興趣。”上杉越果斷回絕。
“他說有一個驚喜要給你,”昂熱笑了笑,聲音卻無比深沉,“證明你在這世上並非孑然一身,畢竟誰也不願鬱鬱而終,最後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上杉越蹙眉頭緊鎖,“別賣關子!”
昂熱凝視著他,“那個人說,你這個老雜毛其實還有三個兒女在世。”
上杉越一震,怔怔地望著昂熱身後。
昂熱也轉過頭去。
暴雨之中,兩柄傘如盛開的黑色大麗花,兩個男人打傘,各自的身旁站著一個漂亮姑娘。
“校長,收到你的定位,我可是一分鐘都沒睡,連夜趕來。”羅柯四人走進雨棚下,收起雨傘。
“不是你來東京之前跟我商量的嘛,不然我沒事放著一群貴婦不管,跑來見這個糟老頭?”昂熱笑罵道。
沒錯,動身之前羅柯就曾拜託昂熱看準時機親自前來,不單單是找到上杉越,還有主持將亂之大局。
昂熱的眼神在源稚女和繪梨衣身上流轉,他敏銳地感知到了血脈上的壓迫。
羅柯看向上杉越,莫名笑道,“學院導師羅柯,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皇。”
上杉越噗之一鼻,“什麼狗屁皇不皇,既然來都來了,想吃什麼拉麵?”
“你最拿手的。”羅柯回道。
而繪梨衣一本正經地在選單上瀏覽,最後選了和羅柯一樣的豚骨拉麵。
“你們呢?”上杉越又問。
“源稚女。”
“櫻井小暮。”
“要吃什麼,沒問你們名字!”上杉越砸吧著嘴。
昂熱開口,“最後一個也來了。”
不知何時,源稚女的脖子上架著一把明晃晃的刀刃,細細打量,可以發現刀身正在微微顫抖,怎麼也砍不下去。
源稚生獨自一身站在後面,拔出了童子切,任憑傾盆大雨淋在身上,頭髮打溼貼在雙頰。
“哥哥。”源稚女沒有回頭,可他已經滿面淚水。
“別喊我哥哥,人鬼殊途!”源稚生低吼道,“羅柯,你讓我來見的就是他?”
說著,他拉住繪梨衣就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