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剛才應該就被拉下去了吧?”他望著腳下迅速消退的黑色手臂。
之所以沒有選擇第二個,還有一些其它的考量。
既定的路線,所能觸及的頂峰可能也會被固定,難以突破。
而最近的一次次穿越,以及各方面的細節都表明,自己這系統的背後可能糾纏甚多,隱藏了許多暫未顯露的危機。
如果系統真有信心讓自己對抗看不見的危險,壓根沒必要給出第一個選項,直接按計劃進行便是。
這可能表明,連一向無所不能的系統都沒有絕對的信心。
當然,這些東西都是羅柯天馬行空地推演出來的,做不得真。
畢竟系統的來歷到底是什麼、自己與它又有何種關係、它的目標又是什麼,都尚不明確,沒必要絞盡腦汁地去鑽牛角尖。
但這一次,有一點羅柯可以肯定,系統對自己沒有絲毫的歹念,兩者甚至十分的熟悉,彷彿就是自己身上無法割裂的一塊血肉骨骼。
而系統所釋放出來的吞噬之力,更如流淌全身的血液,彼此間不存在隔閡與陌生。
咔!
所處的世界開始崩壞,一縷縷陽光好似金色的鐮刀,將囚籠撕裂、消融。
隱約間,羅柯似乎聽見了一聲嘆息,飽含欣慰、釋懷與希冀。
……
外界。
“你們看,有動靜了!”蘭伯特眼尖,立馬大喊一聲。
就在十分鐘前,巨龍突然在半空一動不動,正當大家一頭霧水時,從龍鱗間滲出大量漆黑的流體,將其包裹成一顆黑色的巨形繭狀物。
那近千米的橢圓黑塊停滯在天地間,時不時散發出令人惶恐的威壓。
咔!
直到此刻,一道道裂紋出現,眨眼就遍佈通體,轟然炸開。
“破了?”奈爾文驚訝道。
隨著黑色皸裂破碎,葬骨脊龍再次回到眾人眼中。
瞅見這一幕,腳下的阿波菲斯一口咬住黑龍頭上的尖角,將瑟瑟發抖的它帶到了兩千米開外。
“出現變化了,”阿爾傑塔怔怔道,“我感覺很不好,他到底是什麼?”
在眾目睽睽中,羅柯迅速轉變為千米高的寒脊君主,神聖威嚴的形象看呆了他們,不少士兵當場跪地行禮,誤以為是神明降臨。
然而,這還只是開端,不對,應該僅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羅柯雕像般屹立在荒原,如只剩軀殼的巨神,一動不動的姿勢彷彿沒了生命。
十幾秒後。
噗噗~
沉悶的爆響在他的體內傳出,跟夏日夜晚的漫天滾雷似的。
很快,聲音得到了具體的表現。
巨神的外骨骼、鎧甲接連從內部爆開,密集的裂縫在全身蔓延。
傷口不再自動癒合,而是從中繼續炸出一個個鼓起的血肉腫塊,瘋狂地增殖生長。
赤金色的鮮血猶如一瀉千里的天河,嘩啦啦地流淌而下,使得周遭的土壤泛起騰騰熱氣,像澆了一盆熱油。
幾乎是一轉眼,剛才威武猙獰的巨神就徹底變為一尊聳立的可怕之物。
汩汩~
骨、肉、血的胡亂混合,強行拼湊在一起,依稀還能辨別出寒脊君主的大致形狀。
幾分鐘過去。
赤金色的血肉已經生長到八九千米的長度,紮根於地面,向著高空蜿蜒曲折,還在聲勢浩大地蠕動起伏,像是一根猙獰的惡魔觸手。
滋滋~
一根根粗細不同的觸鬚從血肉的主體分裂延伸,大樹枝丫一樣綻放盛開。
觸鬚以極快的速度擴散,相互粘連、擠壓,錯綜複雜地與山石草木相連,構成了一幅詭異而偉大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