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官告退。”
我行了一禮,轉身準備離開,忽聽身後永王一聲暴喝:“看招!”一股勁風直向我撲來。
他是在試探我!霎時間我腦海中轉過千百個念頭:昨晚的貿然行動已經打草驚蛇,永王已然懷疑是我,若不及時消除他心中的疑慮,只怕他就會將嫂嫂移往它處,那時我一切的努力都白費,甚至高光的死也沒有了價值!一定要想個辦法牽住永王的心思,讓他無暇他顧!想到這裡,我停住了腳步。
“王爺,我……”似乎想起了什麼,我轉身回走,對那排山倒海般的掌力恍如不覺,反而迎了上去。
永王萬萬料想不到我會自己撞上他的手掌,想要收勢已然來不及,“砰”的一聲,我被打得激飛出去!身子撞在牆壁上,又彈上書案,這才滾落在地。麻痺的感覺過後,一陣劇痛席捲而來,我禁不住蜷成了一團,嘴一張,幾口鮮血噴出,霎時間眼前一片猩紅。
費力地張開眼看過去,只見永王正站在那裡發怔,臉上的表情說不上是驚呆了還是莫測高深。
王爺,別發呆了,快送我去就醫呀!我忍不住申吟了一聲。
這一聲申吟倒是把永王的魂拉了回來,兩三步跨上前將我當胸抱起,一叫踹開書房的門,連珠炮似的發號施令:“來人,快去請大夫!雲兒,把我的九命還魂丹拿來!熱水!手巾!”
我裝作昏迷不醒,任憑永王把我抱進臥房,放在了床上。緊接著雜亂的腳步聲響起,又陸續進來很多人,有人用熱手巾仔細的把我臉上的血跡擦乾。
“王……王爺!”一個女子氣喘吁吁地道,“丹藥拿來了。”
“給我。”
不知我是不是聽錯了,永王的聲音竟似在微微發抖。一隻有力的手捏住我的下巴,我被迫張開嘴,一粒圓圓的藥丸就被塞了進來。
“水。”
我聽了見周圍人的抽氣聲,尚沒明白是什麼意思,兩片溫熱的嘴唇已經貼了上來,撬開我的嘴,把一口水渡了進去。想吐,可我沒忘了自己正在“昏迷”,只好咬牙嚥了,藥丸也隨水流順利的進入腹中。隱隱的聽到永王似乎舒了一口氣。
“王爺,黎大人他……”快捷的腳步聲,卻是石驚風來了。
“他中了本王一掌,受了內傷。”
石驚風“啊”的一聲,上前一步:“讓屬下來為他運氣療傷。”
我心裡大急,他若是一運氣,我這練過功夫的身體立刻就會產生一股斥力,到時候就穿幫了。
“且慢。”永王沉聲道,“他不會武功,你運內功非但不能助他療傷,反而會加重他的傷勢。”
王爺,你真是太英明瞭。
“那要如何是好?”石驚風的語氣中藏不住關切。其實想想我並沒給過他多大的恩惠,這人對我卻實在不錯。
“只好交給大夫用藥調理了。”
正說著,有人通報:“胡大夫到。”胡大夫?不會叫“胡塗”或是“胡治”吧,聽名字醫術就高不了。這位胡大夫給永王行了禮,立刻就上來給我把脈。
聽了一會兒……又聽了一會兒……再聽了一會兒……我偷偷迷起眼睛瞧去,只見他的神色十分古怪,豆大的汗珠順著他那張風乾了的桔子皮般的老臉滑落下來,突然站起來向永王深施一禮:“王爺,這位公子的脈相忽快忽慢,忽強忽弱,時而重似擂鼓,時而輕若遊絲,老夫行醫三十年,從沒見過如此奇特的病人,這個……老夫醫術淺薄,王爺請另請高明吧。”
哈哈!你當然不會見過這樣的脈相,這分明是我催動內力玩出來的花樣。早在永王掌擊我時候,我屏住氣,胸口縮排幾分,這一掌就沒擊實。身子飛出後,我又偷偷伸出手掌在牆上一按,減去了衝力,沒等撞上牆人已經落了下來,就勢一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