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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部分

點藥(填充釉色)、燒製、打磨、鍍金。而鏨胎琺琅與掐絲琺琅製作流程幾乎完全一樣,區別只是在金屬胎加工的工藝上,也就是圖樣紋路的起線方式,即在盤絲、焊絲兩步有所區別。”

“掐絲琺琅以細而薄的金屬絲或金屬片,焊接或粘合在金屬胎上,而鏨胎琺琅則是直接在金屬胎上以鏨刻技法起線花紋。這點鏨胎琺琅與錘胎琺琅也有一絲相近,錘胎琺琅乃是直接在金屬胎上錘出凹凸不平的花紋圖案。”

“你們看如果單從這件琺琅彩瓶口觀察,這毫無疑問應該是一件掐絲琺琅,然而如果你們細看這條纏枝紋的根部……發現了沒有,這是分明是先鏨胎後掐絲,只是這件元琺琅製作工藝實在高超,如果不是這裡的破綻,都很難發現竟然還運用了鏨胎技法。”

在衛修指出這件琺琅彩上的破綻之後,沈萬國與慕韻蘭面面相覷,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震驚之色,這得多麼細緻的觀察力,才能注意到這個不起眼的細節?

慕韻蘭眼神閃爍開口道:“歷史上鏨胎與掐絲兩種技法同時使用的琺琅彩並不罕見,現在衛先生所說的只能證明這件琺琅彩含有鏨胎技法,那衛先生又如何證明這是元朝之物?”

第三百一十五章 訛詐

在慕韻蘭問出這話的時候,有傭人走過來,禮貌的給在坐的三位沏了一杯清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衛修侃侃而談的緣故,那傭人多看了衛修一眼。

衛修聽到慕韻蘭的話,微笑道:“所以說我才有些不確定。”

“說說看唄!”慕韻蘭嬌笑道:

衛修想了想,清了清喉嚨道:

“之所以判斷為元朝之物,而非明朝,說起來也是有幾分僥倖。衛某之前考古過一座元墓,也算是第一時間大飽眼福,對於元朝之物有著特殊的直覺,當然直覺不能拿來說事,但是在我們這一行,有些行貨是根本不需要具體鑑賞,只一眼就可以判斷出這是贗品,其根就在於直覺上,真的東西看多了,假的自然一眼便能發覺不對勁,這算是一個理由。”

衛修這個理由說得外行人只會覺得是在故弄玄虛,然而內行人卻知道這的確能算是一個理由。

“這第二,掐絲琺琅雖然幾乎與鏨胎琺琅同時在元朝大規模傳入我華夏,但是卻是在明朝興盛起來,隨後更是幾乎獨佔琺琅製作市場,甚至景泰藍這個稱呼就是從掐絲琺琅脫胎而來,然而縱觀至今出土的明朝掐絲琺琅,就可以發現多有斷絲現象,甚至出現垂直整條斷裂而開。”

“這一現象隨著冶銅工藝的提升,到了清代之後的掐絲琺琅才終於改善,極少有斷絲的情況發生。”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這件琺琅彩絕對不是清朝之物,現在的論點是這是元朝之物,還是明朝之物對吧?由斷絲這一常見現象,可以推斷出這很可能並不是明朝之物,而是元朝歐洲工匠所做的掐絲琺琅,或者乾脆就是掠奪而來的琺琅成品。當然這並非絕對,畢竟例外就是證明規律的存在,明朝也有製作極為完美的掐絲琺琅。”

“其三,明代琺琅彩多為陳設、祭祀之用,這件花瓶造型的琺琅彩倒是少見,當然這個論據依舊不太充分。”

“第四,縱觀整體整體風格,楊伯達先生認為,明代宣德時期掐絲琺琅器構圖嚴謹,掐絲或活潑生動,格調典雅;嘉靖時期構圖繁密,掐絲粗獷,色調對比強烈;萬曆時期構圖繁複,掐絲潦草,色調熱烈。”

“而再看桌子上這件掐絲琺琅,構圖略帶一絲散漫,掐絲嚴謹之餘卻少了掐絲琺琅應有的細膩,我想著應該是運用了鏨胎技法的緣故,所以單就以風格而論,這並不像明代之物。當然還是那句老話,各朝各代總有例外的存在,這個證據依舊不太嚴謹。”

“第五……”

衛修剛說到這,慕韻蘭便驚訝的道:“還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