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血腥的一天!
中國人是因為沒法後退,日本人和他們養的狗則是騎虎難下。
一方是退了就得全死,一方則是退了前面的付出都打了水漂。
就像是將全副身家都放入資本市場的兩個賭徒,不管市場跌成什麼鳥樣,都得通紅著眼珠子‘補倉’。
雙方指揮官都是咬著後槽牙,不斷調兵向這塊方圓絕不會超過一平方公里的陣地上充入。
一個步兵連不行,就再來一個;中央陣地沒了後備兵員,那就從兩翼抽調兵力。
一個陣地失去了,那就組織人手再奪回來,寸土必爭!
人命,在這樣的戰場上,成為最廉價的物品。
川軍中將,在下午2時許,就已經將其身邊最精銳的警衛連,派入戰場。
下午3時,左翼陣地抽調的兩個步兵連進入戰場。
下午4時,右翼陣地的兩個步兵連進入戰場。
下午5時,唐刀親率警衛排和李九斤的2連進入戰場。
激烈的槍聲,在這片山巒響徹整整一天,直到夕陽西沉,殘陽如血。
交戰雙方才終算停止這場由唐刀建議、川軍中將升級的‘火鍋戰’。
為防止殺瘋了的中方軍隊夜襲,靖安軍和日軍主動利用夜色的掩護退出他們花費了一天付出了近一千四百餘戰損才佔領的陣地。
戰至中午,李壽山和兩名日軍少佐其實已經明白中國人的心思,利用犬牙交錯的陣地將他們已經進入其中的步兵死死粘住,不是有多‘愛’他們,而是用這些步兵當成他們的擋箭牌,擋住可能來自天空和炮群的威脅。
將一場重火力遠遜對手的戰場打成純比拼步兵技戰術和勇敢的戰鬥。
中國人得逞了,他們失算了。
除去清晨戰機轟炸和一輪炮擊之外,整個白天,除了抵達陣地前沿600米的步兵炮還能對著肉眼可見的中方陣地轟擊幾炮外,山炮、野炮都成了擺設。
海軍方面派出的轟炸機編隊更是空耗燃油,在山巒上盤旋幾圈也只能乾瞪眼,只有洩憤式的將成噸的炸彈丟到左右兩翼陣地上,可在他們抵達之前,陣地上的中國人或許又早早躲開了,除了給山林松鬆土,並沒得什麼球用。
這種近乎賴皮式的戰法除了能噁心人,更能把人打得疼入骨髓。
左翼陣地被中國人連續幾記撩陰腿打那麼慘,也不過才損失數百人,可到這兒倒好,一天下來,差不多一個步兵團快打光了。
當然了,也不全是靖安軍的損失。
國崎支隊派來督戰卻自告奮勇要戰的那個步兵大隊也貢獻了相當一部分人頭。
該步兵大隊少佐大隊長其實已經算是聰明人了,到午後發現不對勁就再不那麼牛逼哄哄的派人員充入戰場,可那已經是他派了兩個步兵中隊進入戰場之後了。
原本在松江就戰損超過150人的這個倒黴步兵大隊好不容易從輜重兵裡補充了80人,勉強夠滿編。
等到夜間悄摸退出戰場抵達後方一清點,整個白天都像死了娘一樣臉色的日軍少佐差點兒沒流出淚來。
進入戰場的兩個步兵中隊,最先進入的步兵中隊還能站著的有90人,另一個後進入的步兵中隊情況略好,有120人。
這相當於,一個步兵中隊煙消雲散了。
不過死傷了200來人,你瞅你那個慫比樣?李壽山對自己擁有這樣的日本主子感覺到羞愧,老子都損失了快8個步兵連好不好?
巨大的傷亡,李壽山頭一次對這場戰爭的結局生出寒意。
做為曾經的中國人,他太知道中國的人口優勢了,如果接下來的每一場仗都這麼打,別說一換一,哪怕就是五換一,日本人把全國老弱婦幼都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