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是不知,薛氏那賤人帶來了這麼多的嫁妝。更不知,楊家一大半的家財,竟都是靠著死了的媳婦才能有的。楊敬亭,這日子,我卻是過不下去了!這錢你自己想法子,家裡卻是沒有的!”
楊敬亭的臉色本就不好,此時被吳氏這般再訓了一頓,登時就是徹底的怒了,直接一揮手推開了吳氏:“吳氏,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有沒有婦德?知不知道什麼叫做賢惠?”
吳氏被推了一下,又驚又怒,伶牙俐齒的反駁:“我竟是不知道,你還要求我有婦德?你自己說,你又憑什麼要求我?以前你好歹還是個官身,人還叫你一聲官老爺。現在呢?你還敢在我跟前擺架子?”
官職一事兒對楊敬亭來說,分明就是逆鱗。此時吳氏觸到了這片逆鱗,楊敬亭便是徹底的暴怒起來。
楊敬亭舉起手來,直接給了吳氏一巴掌,雙目赤紅彷彿什麼遠古兇獸一般;“賤人,你敢再說一遍?!”
吳氏尖叫起來:“你敢打我?!”也是不甘示弱的抓撓起楊敬亭來。忽然不顧自己根本打不過楊敬亭這個事實。
兩人最終打做了一團,誰也沒有絲毫昔日的情誼,倒更像是仇人一般。
這一打,最終還是驚動了楊景輝才罷休。
楊景輝木然的站在門口看了半晌,直到險些被一個飛過來的花瓶砸到,這才出了聲低喝道:“夠了!”
兩人俱是微微一怔,隨後各自停手。不過卻都是形容狼狽,簡直抬不起頭來。
吳氏“嗚”的哭出聲來,“楊敬亭你這個混賬!你偽君子!你當年是怎麼跟我說的?你現在又是怎麼做的?”
楊敬亭卻是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怎麼的就是我的錯了?若不是你自己——”
“夠了。”楊景輝嘆了一口氣,揉了揉眉心:“這樣看著,也不怕叫人笑話?”
吳氏一言不發,只是哭得肝腸寸斷,心中懊悔不已:她怎麼就嫁給了楊敬亭這樣的人?
楊敬亭抹了一把臉,也是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變成這個摸樣。
最後還是楊景輝出了聲音;“二房既然要分家,早日分了也好。至於這些銀子,湊著還給了薛家也就罷了。大姐也好,二姐也罷,總也不會真看著我們餓死。再說了,咱們鄉下不還有田?如今京裡鬧成了這樣,咱們先搬去鄉下避避風頭也好。不然,搬回了南京也是好的。”
楊景輝有條不紊的說著,顯然卻也不是什麼臨時起意,而是早就想得通透明白了。只是他想得明白,楊敬亭和吳氏卻是沒能想明白,只是不肯就這樣答應了,楊敬亭更是道:“你別提楊云溪那孽障!她若真有楊家,如何會那樣威脅?又如何會這般讓太子殿下撤了我的官職?”
“當年的事情,孰對孰錯,我不想評論。只是父親也該知曉,什麼叫一報還一報。”楊景輝難得的冷了臉:“二姐也是人,人心都是肉做的。你們傷了二姐的心,二姐如何還能對你們沒有怨言?當年的事兒,父親敢說丁點不知?還有母親,您讓小姨媽去求情,本身就是錯的!這分明是在合了外人要給二姐難堪!二姐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