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蔓登時就慌了神,忙出聲道:“等等!”
蘭笙站在門口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便是看著楊云溪,等著聽吩咐。
楊云溪似笑非笑的看了胡蔓一眼。
胡蔓咬咬牙,到底是沒敢再瞞著,乾脆出了聲來了個竹筒倒豆子:“其實我知道墩兒和小郡主是怎麼染上痘疹的。”
楊云溪微微挑眉,聲音卻是低沉了下去:“你卻是別告訴我,是你動的手腳。”
胡蔓忙搖頭:“自然不是。只是知道有人要害墩兒,藉著這個機會做了些手腳罷了——”
“罷了?”楊云溪微微眯著眼睛,眸光如刀:“你做這些,只是覺得罷了?你看看兩個孩子受了多大的罪過{無+錯}小說m。qUlEDU。cOM?”
楊云溪說起這個,真真的是有點兒氣不打一處來。
胡蔓便是被楊云溪的這般指責弄得縮了縮脖子,一句話也不敢多說。囁嚅著辯解道:“痘疹的東西也並不是我弄來的。我只是讓太醫開了一個方子,讓痘疹看起來像是天花——”
楊云溪簡直被胡蔓氣笑了,神色自也是更冷了幾分:“這麼說來,倒是真也沒冤枉你了。是你和安小太醫勾結起來的?那我問你,為何這藥你沒給墩兒用,卻是給小蟲兒用了?怎麼,捨不得墩兒受罪,便是拿我的小蟲兒來下手?”
楊云溪這般氣勢一開,倒是讓胡蔓有點兒不敢說話了,瑟縮在椅子上,頗有點戰戰兢兢的味道——不過楊云溪心裡卻是明白,這也不過是假象罷了。真若是怕了,胡蔓敢做這樣的事兒?
“你這麼做的時候,到底是在想什麼?”揉了揉眉心,楊云溪冷笑了一聲。只覺得自己是真真的高估了胡蔓了。
胡蔓有點不敢和楊云溪對視,最終只是苦笑:“熙和虎視眈眈的,我總怕她和我搶墩兒。還有秦沁——”
“所以你便是想將這事兒鬧大。在順帶將這事兒栽贓嫁禍給熙和?”楊云溪揉了揉眉心,將心頭蓬勃的怒意壓下去,最終卻還是冷眼看著胡蔓:“在做這些事情之前,你有沒有想過後果?”
胡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事實上,如今事情的走向卻是和她想的太過大相徑庭了。
楊云溪揉了揉眉心,也是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說了。她今日還覺得朱禮說的事兒讓她覺得不可思議,只覺得胡蔓不會傻到如此地步。可是現在看來,她卻是真真的高估了胡蔓。
想起下午她對朱禮說的那番話,她倒是覺得有點兒打臉了。
“人都說自作孽不可活,你挖了坑給自己跳,我卻是救不了你的。”楊云溪揉了揉眉心,淡淡的看了一眼胡蔓:“如今安太醫那頭已是事發了。你自己看著辦罷。如今只怕人人都要覺得那是你設計了這一出了。”
其實想想,墩兒跟著胡蔓也的確是真委屈了。胡蔓這般,倒是真真的從未替墩兒考慮過的。
胡蔓聽著楊云溪這個意思是並不打算幫她了,當即就徹底的慌了神:“其實原本並沒有想要牽連小蟲兒的。只是誰知道墩兒將糖給了小蟲兒吃下去了,我也只好——”
“糖?”楊云溪卻是一下子抓住了事情的關鍵。隨後想起了那日在塗太后那兒時,墩兒給小蟲兒吃的糖。聲音當即便是微微一沉:“那糖有問題?你既是知道——”當即為何不將事情說出來?也不攔著?非要讓兩個孩子都吃下去,生生去遭罪一番?
胡蔓除了瑟縮和心虛之外,自然也是沒有其他的反應了。
楊云溪揉了揉眉心,定定的看住胡蔓:“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到底是誰下的手?做的這個事兒?”
胡蔓沉默了一下,卻是搖搖頭:“並不知道。只知道那糖有問題,裡頭包著一點兒痘疹掉落的疤。”
楊云溪抿緊了唇角,手指幾乎是忍不住的攥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