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說也能猜出兩分來的。
不過那時候羅稻葵年紀雖小,可到底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再加上有了經歷,自然比差不多大小的從兄弟們要來的老成。當旁人家的孩子還在摸魚捉蝦採果子放套子滿山溝跑的時候,他就拿著比他還要高的鋤頭早出晚歸的幹農活了。
一心一意的只想著多幹活多產糧,到時候換了糧食就能給娘瞧病,給妹妹做頓乾飯了。可世事無常,錢氏一病去了沒多久,羅稻葵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就被大伯堂叔幾個架到了城裡,莫名其妙的充了民壯。
雖給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羅稻葵開啟了一扇門,可到底又給他關上了一扇窗。沒幾年的功夫,就慘淡回鄉了。
可到底這兩年在趙雲松的指點下卻是攢下了不少體己,經濟上可以算是復了元氣了。
又是羅梔子捏著銀錢置辦的聘禮,她只有盼著自家兄長好的,自然不予餘力不予吝嗇,不欲叫未來親家小瞧。
所以一枚赤金的定親戒指,三樣包金首飾,三件松江土綾的衣料,三件蘇州的雲素?,兩件棉襖,金光燦燦滿滿登登的四大盒看得大伯孃彭氏氣了個倒仰。
羅梔子不理會她,也不理會指指點點的族人鄰居的,該做什麼還做什麼。只不過一人獨處時看著面前的禮物,心裡頭自然不可能沒點子想頭的。
倒不是心疼這些彩禮,而是在想金魚兒到底“襯”不“襯”的上這份彩禮的。
若是真有顧金蘭說的那麼好,能和自家兄長好好過日子,別說這麼四大盒了,就是再翻一倍,她也心甘情願。
可媒人的話,就是砍掉一半,還要再放在肚子裡思量幾個來回的,如何能信的。
原本她是指望著納采、問名的時候叫羅稻葵和她們這邊的大媒悄悄看上一眼,或是幫著查訪查訪,看看到底有幾成真的。哪怕真的只有五成,她也認了。卻不料金魚兒偏又不在家,只有金魚兒的兄嫂對她讚不絕口。
可胳膊折了往袖子裡藏,兄妹自不用說了,就算姑嫂真正不和,可這樣的婚姻大事兒面前,又有幾個敢嘴上沒把門的。更何況這世上多少嫂子恨不得姑子趕緊嫁了別在家吃喝添堵的,就是有什麼好歹也會閉口不言的。
心裡自然更是不安,想送趟土產吃食去趙家。可話剛說到一半,就被羅稻葵識破了,自然沒能成行,心裡的這個疙瘩不免也就越放越沉了。
直到這四大盒抬了出去,又四大盒抬了回來,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一盒子文房一盒子衣料都不曾用心細看,把青布直身和鞋帽拿在手裡看了又看,臉上總算是有了兩分笑模樣了。
一壁給羅稻葵比劃著一壁笑道:“短短几天的光景就做出了這樣一身衣裳來,可見顧家姨母的話不假,我家嫂子確實是賢淑能幹之人,比我強的多。”
看到顧家的回禮十分用心,羅稻葵放下了一重擔憂,自然歡喜。又見羅梔子終於有了兩分笑模樣,更是打心眼裡高興。
和羅梔子打趣道:“我也不指望比你強,只要有你一半,我就心滿意足了。”
羅梔子卻嘟了嘴,不大高興地喚了聲“哥”,又道:“這我可要說你兩句了!”
羅稻葵一頭霧水,就聽羅梔子鼓著腮幫子道:“我也是女孩子,自然知道沒有哪個女孩子喜歡人拿自己同旁人比來比去的。況且別說嫂子很好,就是再不好,可離了父母兄嫂嫁到我們家就是我們家的人了,你若嫌棄她,她可怎麼自處。更何況雖說我們家沒有嫡親的妯娌,可堂房的妯娌姑子好多著呢,一個個的都不是省油的燈,到時候你叫嫂子如何見人,怎麼在咱們村裡立身的!”
大冬天的聽了一頭的汗,忙向羅梔子作揖,“是我的不是,以後再不這樣說了。”
羅梔子就點了點頭,“娘以前老說當面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