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了馬車。一條路通著兩頭,兩人各走一方,漸漸遠了起來。
遠處有隱隱的驚呼傳出,在馬車中失神的藍若不知道,子離上馬時未踩著馬鐙,狼狽地摔了下來。
茫茫大漠中隊伍行到了午時,卻突然停了下來。藍若傾了身子正欲出馬車瞧一瞧,車簾卻突然被掀開了。
藍若抬眼望,只見一個俊眉星目的颯爽少年正笑笑將她望著。她也笑了出來:“子繹,雲陰風沙惡,我們又見面了。”笑成彎鉤兒的眼中,閃出了盈盈星輝。
藍若跳出馬車:昔日小小的孩童,如今正英姿煥發的牽馬而立。子繹翻身上馬,手伸向藍若:“馬行高磧,日墮迥沙,你隨我一同見見吧。”
一望無際的西漠中,隨著子繹的策馬,揚起了一陣甚囂的礫塵。
鎮西王府坐落於西漠荊寸關內,關外是遙遙大漠,關內卻是一派繁華的景象。此時,王府正門大開,府內上下人等列於兩旁,鄭重地將宮中來的儀仗隊伍,緩緩迎了進去。
鎮西王夫人蹈西站在一雄姿英武的中年男子身邊,怔怔望著向她行禮的子離。禮未完,夫人已上前拉起了子離,帕子拭著他面上的塵土,慢慢地溼了眼眶。
藍若的屋子被安排在了子離的隔壁,深夜裡,隱隱聽到子離的咳嗽聲,她起身,才想起夫人早已另置了一名丫鬟給子離守夜。
今日王府的正殿上,藍若從子離身後喏出,跪下請安。夫人神色欣慰的審了半晌,突然對身邊的王爺笑道:“我家那枚翠玉扳指,給的正是眼前這位絕代小佳人。”鎮西王爺捋須展眉,笑著頷首。
夫人、王爺留在大殿中與子離敘話,子繹領著藍若在王府逛了起來。子繹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通,藍若卻是半字也未聽進去。子繹見狀,停了下來,伸指便在她額頭一彈。藍若吃痛,捂上頭莫名地望著他。
子繹笑得陽光,淺麥色的面龐上雙眼炯炯有神:“你怎麼出落成這樣了?”
藍若一怔,垂首觀了自己上下:“湊合著看吧。”
子繹聽了,滿意地點頭:“這才有點小時候的樣子。”餘悸上臉,“你適才拘著的模樣和關裡那些個無趣的官小姐,別無二致。”
藍若聞之,精神大振,忙將話頭定在關裡的那些個官小姐身上。兩人一番舌根,直嚼到晚膳時分,才意猶未盡的回了殿。
子繹與藍若同歲,十七的年紀,卻晚熟得很。將官府千金們的含情脈脈曲解成了無趣木訥。藍若分析了所探情報,生出一計。
想到可以回皇城的法子,她晚膳時甚喜悅,時時含笑向子繹的碗裡夾些紅燒肉。意圖將其養得肥壯些,才好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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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原來我愛你,是水到渠成的事(1)
子離等人在西漠鎮西王府只停留一週,之後便要啟程去遏貝草原。藍若的時間很緊湊,故而一夜急思,謀出了一套頗完善的方案。
第二日清晨,藍若早早將子繹拉起。書房內坐定後,擇了幾個才子佳人的故事,深情款道。道完滿意地端上茶碗,牛飲了起來。
“這一會兒死,一會兒活的。聽著頗累人。”子繹感慨。
藍若一皺眉,放下茶碗,憋足了惋惜的目光,瞄去:“凡夫俗子沒經過這事,自然是不識箇中滋味的。”
子繹不做聲,藍若愁腸打結,加了一句:“好在,這離經叛道的事你是萬萬不會去做的。”說完,又深深一嘆,“少了這事不過是庸碌一輩子,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
子繹終於放話,他茫然地望著藍若:“你說的到底是什麼事?”
“情愛之事。”晚上宴席上,藍若與子繹咬耳。
鎮西王府為六皇子子離辦洗塵宴,荊寸關內的大小官員攜了家眷紛紛前來。關內民風開放,大大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