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他疏離待人，是因曾經的過往經歷吧。

他少年老成，卻總給人一種滄桑又壓抑感覺。

他對人多是疏離，看似好相處，卻是難入心。

他對事雖獨有見解，卻多是沉默。

再一次

那些話聲聲響在耳邊

原來

不是表面上那般，面無表情，看似無意。

原來

並非入不了心，當真無情，毫不在乎。

原來

為什麼不說哪？

一瞬間，雍正帝笑了。

只是這笑，卻有些悲罷了。

是了，在那種情況下，說什麼自己又怎會相信？

在那種情況下，如此對他，是必然，是必需是犧牲

過去，自認為對他是罪有應得，可是，為何此刻卻心裡難平。

好像回憶起了自己的過去。

那孤獨在宮中，舉步艱難，小心謹慎的日子裡

他不適合皇家，即便是知道他是弘時，即便是知道他和自己一樣，已經弘曆過一次人生，雍正帝也很肯定，過去的弘時，現在的永璂，都不適合成為繼承人。

但是這一次

還要再一次上演嗎？

為了江山，為了大局，為了未來的新君用他做腳下的踏石？

回想起弘時臉上的淚，不安的表情，不安的傾訴——

翌日，弘時從昏昏沉沉中醒來，只覺自己的頭痛難忍。

“嗯？”就在這時，有一隻手突然從弘時身後撫上弘時的額頭，並用力適中的按揉著額頭。

“皇。。。皇阿瑪？”本在醒來時，就覺得異常熱的弘時，這才恍然發現，自己的身後有一個人，猛一回頭，卻看到了最不可能出現的人。

“頭還疼嗎？”雍正帝皺著眉頭，不喜面前人臉上緊皺眉頭，露出一臉不舒服的表情，沒有多想，手已經先於一切的伸了出去，替那人按揉，以讓他更加舒服些許。

“皇阿瑪”弘時被這麼一驚，大腦也清醒了，自然也就發現了這裡並非是自己平日裡安歇的寢室。

“現在知道難受了，看你以後還胡來。”雍正帝輕斥出聲，手上卻是沒停，又接著道：“一會把醒酒湯喝了，興許會好受些。”

“兒臣讓皇阿瑪擔心了，”弘時沉默片刻，開口說道。

“嗯，知道就好，”雍正帝挑了挑眉，“沒有下次。”

一切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一切好似昨夜不過是場夢

“皇阿瑪不上早朝嗎？”弘時看著外面的天邊，已經不早，若是因自己而誤了早朝，怕是又不知要出什麼事來，便出聲提醒。

“嗯，這就去。”雍正帝隨口應著，視線卻沒從弘時身上離開。

“皇阿瑪”弘時被雍正帝漆黑的雙眸緊盯，渾身頗感不自在，低頭看了看，沒發現不妥，便開口問道：“皇阿瑪，兒臣可有何不妥？”

“無事。”雍正帝這才將視線轉移，招來外面候著的高無庸進來伺候。

“時間還早，”雍正帝看著正自在那裡揉額頭的人，開口道：“先躺著，一會把醒酒湯喝了。”

“皇阿瑪”弘時承認，自己開始貪戀這種洽似尋常的相處了。

弘時覺得，與其去猜測面前的人是，不如好好享受著現在的時光。

而且，他不能忽視，自己喜歡這種相處的喜悅。

被人寵，被人在意，被人疼愛的感覺果然像是毒藥，讓人慾罷不能。

有的時候，弘時能從這人身上感覺到那個人的威嚴，卻又會有不經意間，好似看到了八叔的體貼和溫柔。

矛盾的存在，卻讓弘時明白，他喜歡與這個人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