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讓這樣一個心狠手辣的主母繼續執掌賈府,無疑是一個巨大的隱患。
王夫人身子一軟,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盡一般,直接從椅子上滑了下來,癱坐在地上。
竟沒一人上前去攙扶她。
見在場眾人都贊同自己的提議,黛玉繼續說道:“這件事情,不能光我們自己知道,還得派可靠的人去通知王家。而且王氏院子裡的丫鬟還有陪房們,也不可能繼續留在賈家。
鑑於她有勾結大管家中飽私囊的先例,我建議將她的院子,還有那些陪房的院子、私下置的宅子都查抄一遍,誰知道那些陪房會不會也和賴大管家一樣,仗著王氏管家,中飽私囊。
然後再將人送回王家去,至於之後王家怎麼處置,我們就不需要操心了。舅舅們覺得如何?”
最後的活路都被黛玉堵上,王夫人抬頭瞪著她,尖聲喊道:“那些都是我的陪房和嫁妝,憑什麼說抄就抄?還有沒有王法了?”
黛玉輕笑一聲:“急什麼?我又不需要你的賠償。王氏當年嫁進來時,是有嫁妝單子的。這個在官府那裡都留有存底,做不了假。多出來的,自然都是賈家的東西。
到時候將王氏的嫁妝分成三份,元春姐姐、寶玉表哥一人一份,剩下的一份就給蘭哥兒吧,這樣誰也不吃虧。”
“不可能!我不同意!”
王夫人掙扎著站起身,衝向黛玉想打她。而藍蕊早在一旁聽得火冒三丈,她見王夫人想襲擊姑娘,立刻上前一步,一把就將王夫人重重推回圓椅上。
藍蕊一直努力壓制著小爆脾氣,因此動手時也沒留手,摔得她好一會兒都沒站起來。
“我的嫁妝都是留給寶玉的,憑什麼還要分給李紈那個狐狸精!”
黛玉沒有理會她的咆哮,直接問賈政:“二舅舅,你覺得呢?”
“可!”
原本他還想為賈環要一份,但他不想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
他心裡總覺得虧欠了賈環,還想著等環兒娶親的時候,一定要私下裡給環兒添點家產,不至於搬出去住的時候太過寒酸。
既然大事上商量得差不多了,具體誰去執行,黛玉就不再插手了。她只需要暗中派人盯著王氏,確保她不可能再翻身就好。
黛玉剛站起身,打算回梨香院去,邢夫人開口說道:“可是王氏的那些丫鬟陪房,勢力可是遍佈全府。我擔心萬一處理不好,讓她們帶著錢跑了,那可就很難抓回來了。”
黛玉聞言,立刻停下了腳步。她思來想去,能幫上忙的,也就只有許姨家能靠得住了。
於是她開口道:“許姨和孃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手帕交,而且王伯伯也是宗室,和皇家的關係比王家還要親近,不會忌憚王家。
兩位舅舅要是有更好的人選,也可以提出來。”
賈赦手下的人倒還好,可賈政那邊的情況就不太樂觀了。
他仔細盤算了一下院子裡的那些下人,發現他們和王氏的陪房多多少少都有些聯絡。
要麼是沾親帶故,要麼就是認了乾親,盤根錯節,織成了一張巨大的關係網,讓賈政都感覺有些不安。
他看了看賈赦,無奈承認道:“我院子裡的那些人,我一個都不敢信。”
賈母心中一凜,她也想起了之前鴛鴦偏幫襲人的行為。
雖然讓那些人殺人放火,他們可能不敢;但要是偷偷傳遞訊息,放一兩個賊人進院子,那可就難說了,她可不敢高估了人性。
黛玉見賈母有些猶豫,適時開口道:“當初孃親過世之後,爹爹為了安全起見,也清理了後院大半的人手,其中就有不少江南世家的眼線。”
聽了這話,賈母下定決心,對賈赦說道:“一會我親自給知嵐丫頭寫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