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顧金蘭和趙春江趙春薇成天唸叨金魚兒了。
靜默柔順,勤懇耐勞,雖及不上顧金蘭長袖善舞雷厲風行能幫襯丈夫,可作為媳婦來說,亦算是不錯的了。
而且她知道陶氏是不大喜歡這個小女兒的,可還能養成這樣的好性兒,足可見這孩子從根上就是個好的。
心裡安定了,聽說顧金蘭要帶金魚兒上街,連連頜首,甚至還把顧金蘭叫到了房裡細細囑咐了一通。
蕭颯和益柔也沒有當回事兒,可出了門子,眼看著顧金蘭徑直領著金魚兒和趙春薇進了一家掛著鋥亮招牌的銀樓,蕭颯高興壞了,新奇的不得了,踮著腳尖四處張望。益柔心裡卻是凜了一下,當即就覺著不對勁了。
顧金蘭雖不是這家銀樓的常客,可卻也是熟面孔,跑堂的非常殷勤,她自己也是如數家珍,把店裡有名的花樣都點了出來,跑堂的一看,更是不敢懈怠了,要什麼拿什麼。
顧金蘭就把各色金銀首飾都指點給金魚兒看,又問著她鐲子是起花的還是摺絲的好,是喜歡耳環還是耳墜之類的話兒。
不比村裡頭的好些女孩兒一年到頭的連根紅頭繩都難得一見,金魚兒還真是有兩件首飾藏在衣箱底下的。一隻鈕麻花的銀鐲子是顧三小送的,還有一對銅鎏銀的丁香是顧金蘭給的。為了這兩樣首飾,也不知道受了陶氏顧錦鯉多少委屈多少磋磨的。
可到底,何曾見過這般金光燦燦式樣種類繁多的首飾的,只知道一個勁兒的說好。可若再問下去,就一個字都不肯說了。
蕭颯一向自覺見識匪淺,何況女孩子麼,有幾人能抗拒得了珠寶首飾的誘惑的,再加上看又不要錢,自然是見多識廣的。
只是卻真是自來沒有見過這般精巧絕倫的手藝的,眼睛都看直了,嘰裡咕嚕的說著這個別緻那個好的,心裡更加堅定了賺錢的信念。
益柔的心思卻全然不在這些首飾上,吁了一口氣,心裡有了答案。
果不其然,半晌後出了銀樓,顧金蘭又領著姨甥倆去了好幾家綢緞行,大紅大綠的,什麼喜慶看什麼。
這下別說益柔了,就是不大知道這裡風俗的蕭颯也看出不對來了。
愣愣的看著益柔,“這不會是要給金魚兒準備嫁妝的節奏吧!”
可巧顧金蘭正翻看著一匹大紅色的松江土綾和一匹同色的金陵雲素?拿不定主意,金魚兒看著那大紅色的料子,“唰”的一下一直紅到了耳朵根,簡直和顧金蘭手裡的料子有的一比。
這廂顧金蘭確實是在給金魚兒打點嫁妝,而那廂縣城往南二十里地的冠山鎮羅家溝的羅梔子,也在為哥哥羅稻葵盤算著聘禮的用度。
床上攤滿了或是齊整或是零碎的銀錢銅錢,羅梔子數了一遍又一遍,可卻沒有一遍是對的。
嘩啦啦的把銀錢全都摟在了錢箱裡,坐在床沿上直愣愣的盯著窗戶發著呆。好一會,才“霍”的站了起來。
院子裡,羅稻葵正坐在小凳子上用節節草打磨柺棍。羅梔子奪了柺棍攙著他進屋,“哥,你要不要再想想?”
羅稻葵一頭霧水,羅梔子就推了推他,“你的親事啊,你真的就這麼答應了?”
聽著親妹子提起自己的親事,羅稻葵就有些尷尬了,眼睛一溜,見羅梔子正瞪圓了眼睛一臉肅然的看著自己,略有慌亂的點了點頭,“大丈夫言而有信,應了就是應了,再沒有二話的。”
羅梔子就吁了口氣,絞著衣角咬了咬唇,“要不,咱們還是再找人查訪查訪吧!”索性說開了,“要是那姑娘真有什麼不足,咱們也能早些知道早做準備,不至於到時候慌亂了手腳……”
她不擔心旁的,只擔心顧金蘭話未說全,並沒有把金魚兒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如實告訴他們知道。
顧金蘭殺伐決斷不輸男子,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