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然而此時真正和他面對面,項央才發現一切的猜想都是錯,崔明就是一個純粹的人,純粹的劍客,一如他在資訊中看到的那樣,不善交際,悶葫蘆,只喜練劍。
就如同崔明在看到白壁石洞內的刀意後瞭解他項央不是一個貪花好色的無恥之徒,他在見到崔明後也清楚知道對方的心性,不是瞭解,而是一種彷彿照鏡子的感覺。
“這樣的人和我是同道中人,他不可能和蘇婉兒有什麼私情,那麼他要生死一戰,是為了自己?他要突破?他已經到了瓶頸?”
項央心念之間想到很多,對方是後天圓滿,戰力極限,但他不滿足,還要突破,在這一切之上,還有一個後天超脫的境界,對方追求的就是這個境界。
想明白這一切,項央原本存著必殺的心思淡了下來,然而殺機與殺意卻更加內斂,對方不會罷手,唯有生死之戰才能激發潛力,他自然不會大意。
“毛長老,這是生死契,簽了之後生死有命,兩人之間不論誰生誰死,事情都到此為止,絕不可事後報復。”
柳若海見到那負劍中年,彈指之間將一份生死契點到那人身前,一抹凝而不散的氣勁舉託不動,生死契懸於半空。
生死契,要簽下兩方四人名字,生死交戰的項央,崔明,代表神捕門的柳若海以及巴山劍派的毛侗,這兩人既是擔保人也是公證人,畢竟不是江湖仇殺,而是正大光明的約戰。
那毛長老點點頭,右手拇指劃過食指指尖,一滴血珠滲出,隔空刷刷刷的簽下自己的名字,氣勁逼出,紅痕印在生死契中,逼格滿滿,看的神捕門的一些銅章乃至銀章捕快眼睛瞪大,滿是羨慕。
輪到崔明,此人睜開眼睛先是掃了眼項央,隨即才提起蘇婉兒手中的細筆簽下自己的名字。
“可以開始了。”
說話的是毛侗,以他為主,巴山劍派的幾個弟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項央,想要看看他到底有何過人之處,能讓崔明選為對手。
崔明是巴山劍派的天才劍客,二十歲時功力已經達到後天大成,為三十年來門中的第一人,更難得的是他劍術造詣極高,門中各大先天劍客也對他多有讚譽。
這樣的人,選了項央作為對手,還簽下生死契,當然會讓他們感到好奇。
不過項央沒有讓他他們再看下去,在聽到毛侗說可以開始了,當先出招。
足下發力,以凌厲無比的腿勁將腳下的鬆軟泥土層層推進,宛如土浪朝著崔明湧去。
堆積在土中的落葉也被彌散而出的真氣貼附,不需摘葉飛花,千千萬萬片葉子已經化作數不清的可以比擬金鐵的暗器鋪天蓋地而出。
這一出手就是大招,堪稱石破天驚,兩方觀戰之人俱都驚駭莫名,這是多麼渾厚的真氣,多麼難以窺測的修為?
甚至光有真氣還不夠,還有對力量的入微運用,單憑這一手,場中能接下的也只有三兩人,這還得包括蘇婉兒身後的宇文家族的高手。
溫愁鬚髮皆白,然而此時此刻臉色更白,後天大成修為,功力火候俱都達到他能修成的巔峰,然而面對這一擊,他自覺難以抵擋。
這就是差距,他今天七十多歲,竟然當不了還不到二十歲的項央一招,這簡直是一種莫大的諷刺,如此戰力,當日平輿山間項央有必要要逃嗎?
柳若海則是微笑點頭,看來那枚通慧丹對於項央幫助很大,也是,他本就是難得一遇的武學奇才,有通慧丹相助,更是如虎添翼,不亞於脫胎換骨的那一次。
霍懷安贈予項央的脫胎換骨丹是肉身上的蛻變,根骨資質上的增進,那奚賢的通慧丹就是讓項央在悟性上,精神上有了極大的增進,當然,附帶著功力也大有提升,雖沒有達到後天圓滿的真氣修為,但也差之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