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麼經不起誇獎。
真真愁死個人!
好在顧金蘭已是少說也有五六年不曾這麼爬過山受過累了,更何況這五六年來雖稱不上養尊處優,可到底亦是今非昔比的。所以一座山都未攀過,已是氣喘吁吁起來了。
扶著一旁的杜梨樹捂著胸口苦笑道:“再是不成了,真真個年紀不饒人。擱你這麼大的時候,我一口氣跑三個山頭都是心不慌氣不喘的。”
金魚兒把剛採下的一簇簇的杜梨整整齊齊地碼放在揹簍裡,抿著嘴笑,四下裡看看想要找塊緩坡收拾收拾好叫顧金蘭歇一歇腳。
可顧金蘭卻連連擺手,吁了兩口氣一把挽了金魚兒,“咱們姐倆說說話兒。”
正上躥下跳抱怨著的蕭颯立馬安靜下來了,筆挺挺的坐好,耳朵更是支了起來。
果然不出她所料,顧金蘭攬著金魚兒慢慢往回走,一面拍著她的脊背安撫她,一面柔聲道:“咱們四丫頭都是大姑娘了,大姐給你說戶人家好不好?”
蕭颯一聽到這個開場白就齜了牙,有些自得的挑了挑眉,可也就瞬間罷了。顧金蘭話音剛落就撲過來猛戳金魚兒,“快問問,是什麼樣的人家?”
可光聽這話金魚兒已是羞得邁不動腳,恨不得挖個地洞鑽了。還讓她問這樣的話,就是殺她的頭都不會肯的。
見金魚兒垂著頭僵直著身子,顧金蘭拍撫著金魚兒的動作越來越溫柔,推心置腹道:“女孩子大了,都是要出門子的。你看我和你二姐,不都是如此麼!還有你三姐,不也要說人家了麼!”又勸慰道:“你不要怕,凡事都有你爹爹和你大哥二哥呢!再不濟,還有我不是。有什麼為難的,再沒什麼好害臊的,只管跟我說就是了。”
沒有提陶氏,蕭颯連連頜首稱是,她早說大姐是個靠譜的,果然分毫不差。
益柔卻是有了片刻的放空,等到反應過來後,卻是出乎蕭颯意料的向金魚兒道:“魚兒,你大姐說的是,有什麼只管同你大姐說就是了。”不過想了想,還是添了一句,“我想還是先聽聽你大姐是個什麼意思比較好,你大姐畢竟比你年長,經過的見過的都比你多的多。聽她的,總是不錯的。”
蕭颯就呶了呶嘴,她就知道一個人的轉變不可能這麼快的,不過益柔這話說的也不錯就是了。何況大姐怎麼看怎麼靠譜,蕭颯覺著還是值得相信的。
可沒想到金魚兒垂著頭半晌才開口也就罷了,還一開口就把她震趴了。
“我聽大姐的。”
紅著臉絞著手,還重重的點了點頭。
蕭颯哭笑不得的爬了起來,“我說妹妹,你也悠著點,好歹聽聽什麼樣的人家你再點頭呀!”
益柔也是沒想到,可隨後想起金魚兒的性子,倒又坦然了。
顧金蘭摸著金魚兒烏黑的大辮子,亦是哭笑不得。
要和金魚兒好好談談,這是他們共同的想法。
其實早在顧錦鯉之前,顧家是從來沒有婚姻大事兒要問過子女的道理的。
顧金蘭四個的婚事都是顧三小和陶氏的父母之命,尤其是顧金蘭顧金桂姐妹倆,都是由陶氏拍的板;哪管本人樂不樂意的。
可到了顧錦鯉這兒,一來陶氏生怕委屈了她,二來陶氏一向都覺著顧錦鯉是家裡頭主意最正、最聰明能幹的孩子。所以自打十二歲上有人登門說親,就全程讓顧錦鯉參與著。但凡她略皺一皺眉,陶氏就會再沒二話的回絕了。
到了金魚兒這,雖然陶氏不在意,可顧三小卻是打心眼裡怕金魚兒受委屈的。
所以昨兒一直懇談到四更天,別說顧金蘭了,就是顧金彪的喉嚨都說啞了。方方面面,甚至犄角旮旯的艘考慮到了,甚至顧金蘭姐弟三人都拍了板,顧三小才點了頭大致同意了,只是到底還是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