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圍,也零零落落躺著一些,只是礙著臨晚鏡在這裡,沒人敢彎腰去撿罷了。今晚這個花燈節可是值了。不僅看到了漂亮花燈,還看到了臨家大小姐用銀票怒砸八公主的場面。如此轟動,有人恨不得自己多長了一雙眼睛,給沒看到的親朋好友們把畫面帶回去。
“夠了!”夙鬱惜雅站出來,擋在夙鬱惜芸面前,對臨晚鏡道,“臨大小姐,你如此做派,就不怕明日早朝,父皇收到的全是彈劾定國侯教女無方的奏摺嗎?”
雖然,夙鬱惜雅與夙鬱惜芸的姐妹關係也不見得像表面上這麼好。但是,好歹同為皇家公主。夙鬱惜芸在外面被人如此打臉,她這個當姐姐的就在旁邊看著,不也是在打她的臉嗎?
所以,看到現在,夙鬱惜雅還是決定挺身而出。
艾瑪,說白了,就是戲看夠了,又想出來裝好人。估計呀,夙鬱惜雅的心裡也沒少暗爽。誰讓這夙鬱惜芸在宮裡就不得人心,囂張跋扈呢?
“難道,朝臣彈劾臣女父親的奏摺還少了嗎?”臨晚鏡反問,一句話把夙鬱惜雅堵得啞口無言。
沒錯,這麼多年,彈劾定國侯的奏摺從來沒少過。就“教女無方”這一類的,都能在御書房堆積成山了。
可惜,父皇從來沒有一次,真正責備過定國侯。不僅是她這個公主不解,滿朝文武其實都不解。
原因嘛,只有觴帝與定國侯二人知道嘍。
“夜路走多了,總會撞到鬼。臨小姐不會每次都那麼幸運,父皇寬容臨家,也總是有限度的。”雖然,在她看來,父皇真的是毫無下限地在力挺定國侯。
“但是,剛才七公主也看到了。臣女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八公主用錢砸我家丫頭的時候,臣女可是一聲都沒吭,任由她砸的。”
那是因為,你知道人家那錢,只夠砸一下的好嗎?都已經砸了,你吭聲有什麼用?你是沒吭聲,這會兒一併報復回來,已經砸了不止十下了。
“她區區一個婢女而已,臨小姐何必為了一個賤婢與皇妹計較?芸兒脾氣不好,被父皇和她母妃慣壞了,本公主不也早就替芸兒與臨小姐道過歉了嗎?”
就是砸了你一個婢女,你就敢往公主身上砸錢,臨家大小姐,果然囂張,竟然比她們這些帝王女,還要囂張得理所當然!
“所謂,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七公主這意思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了?”要論口才,如今的臨晚鏡,可不是以前那個有勇無謀的小姑娘。
“本公主自然不是這個意思。”夙鬱惜雅被她這種強盜邏輯堵得完全不知道該怎樣接話。她只想知道,為何臨家大小姐與定國侯這麼像!
定國侯以前在朝堂上舌戰群臣也是這個樣子的。
她心底頓時升起一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惆悵之感。為皇妹出頭,卻不被買賬,夙鬱惜雅很是心塞,她看向蘇幕遮。
輕喚道:“右相大人……”
意思就是,你到底是當朝右相,好歹也為我們二位公主說一句話呀。
卻不想,蘇幕遮完全沒有領會到她的意思一般,還好言相勸道:“七公主還是站過來一些吧,微臣看臨小姐的包袱中應該還有些銀票,您若是不肯讓開,只怕會殃及池魚。”
這是要,助紂為虐嗎?
更搞笑的是,蘇幕遮的話,立馬讓夙鬱惜雅忘了自己站出來的目的。還聽話地挪開了步子。
心裡想:右相大人這是在關心她嗎?
果然,女人在愛情面前,永遠都是盲目的,智商絕壁為負數。臨晚鏡在心裡暗歎,要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