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男子攔了起來。“你又是何人?”
那男子愕然,慌忙指了指鬱沉蓮。“我是他的——侍衛。”
“門主只說了請沉蓮公子,其餘人等請在這裡等候。”
少女臉一板,毫不容情。
“兩位姑娘,難道不能稍作通融?”鬱沉蓮折身過來,墨眸沉靜。
少女們又紅了臉,猶豫了一會兒卻依然搖頭。
“這是本門的規矩,還請沉蓮公子見諒。”
“什麼?”男子發了急。“我是秦峰,你們跟門主說說,她一定放行!”
少女又想了想。“門主說,若有一位姓秦的男子來見副門主倒可放行。你可是來見我們副門主的?”
“正是,正是。”秦峰鬆了一口氣。
“好,那你便一起來罷。”
天水宮大殿之上,絲竹之音輕快悅耳。殿中有四對舞者,男女為配,穿著輕薄貼身的煙紗,隨著節奏跳躍起舞,時而糾纏,時而遠離,時而遒勁有力,時而溫軟纏綿,令人意亂神迷,目不暇接。
秦峰早已看得面紅耳赤,呆了神去。鬱沉蓮面容沉靜,眼神直接穿過舞者,落到不遠處大殿上位的牡丹塌上一掠,隨即又收了回來。
帶領他們進殿的兩位少女請他們在殿門稍候,她們則垂首沿著大殿右側往前通報。
等了許久也未見人來。兩人站在門口,受出入和守衛的弟子們肆無忌憚的目光打量,迎來一片竊竊私語之聲。
“那個就是沉蓮公子?真好看哪……”
“聽說他兩年就習成了越鳳劍法,是有史以來天分最高的弟子!”
“你們不知道,他每年都會來這兒一次,差不多這個時候。”
“你們說他跟咱們術使比,哪個更好看些?”
“當然是沉蓮公子啦,他那麼美!要是能跟他做雙修伴侶……”
“想得美!”
“我還是比較喜歡術使,更有男人味兒。”
“我同意!”
“誒,他身邊那個似乎也不錯。”
……
鬱沉蓮鎮定自若,秦峰反而頗不自在。他左右瞧了瞧,忿忿道:“這臭丫頭!還真把自己當女王了不成?”
鬱沉蓮瞟了他一眼。
秦峰忙點頭。“我知道,我知道。要淡定,淡定……”
“你們來了?”
一聲清朗女音,成功地讓秦峰剛剛平靜下來的情緒又激盪不已。
“丹…丹君!”
丹君身著鵝黃曲裾裙,神情冷淡,眉間也點了一朵金色的葵花。
“跟我來。”
丹君轉身便走。
秦峰見她沒有理會自己,不免有些喪氣。鬱沉蓮頷首,抬步跟了上去。
殿內的舞蹈和音樂都停了下來。舞者們退到一旁奏樂處,和樂者們一同好奇地看著這兩人。
殿上位的牡丹塌上,斜斜地倚著一名女子。紅裙綴金葵,只有她能把這等張揚的顏色穿得這般風華絕代。她漫不經心地瞟過兩人,目光在鬱沉蓮身上一頓,又飄了過去,額間一抹奇特的水紋輕漾,令人目眩。
她身邊站著斂眉垂眸的蕭錯。鬱沉蓮甚至沒有看他一眼,反而是秦峰,眼裡還藏著仇恨,瞪了蕭錯好一會兒。
果然不同了。她還記得三年前鬱沉蓮在天水宮見到蕭錯的時候,眼神裡那種難以掩飾的殺意。而今他已完全學會了要如何收放自如,三年的時間,為那柄絕世刀刃雕出了完美無缺的刀鞘,妥當地收起了鋒芒。
“在下越鳳派鬱沉蓮,見過天水門主大人。”
鬱沉蓮微屈身,雖然在行禮,卻依然不卑不亢。
清葵抬了抬手。“有何貴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