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一半質疑，一半憐憫。

尤其是老謝，那眼眶都要開始泛紅了，謝寧甚至都能讀出他眼裡的意思了：我閨女這些年在外面是吃了多少苦啊，居然連給牲畜接生的技術都會了？

最終，謝寧還是跟了上去。

隨著離曉銘家越來越近，偶爾，隱約間，能聽到母豬哀嚎的聲音，不大，但大半夜聽著，確實有些瘮得慌。

老謝和張玉琴走在前面，將謝寧護在身後，大有一種，看到架勢不妙，就要把謝寧趕回家的架勢。

謝寧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裡暖暖的。

其實，她也不是胡來，而是心裡確實有底，在她確認懷孕的當晚，系統就說了，因為繫結了它，作為宿主的福利，它會保護好兩個小寶寶，直到兩個孩子出生。

也是因為系統，所以謝寧什麼孕吐，或者因為懷孕產生的不好反應也全部都沒有，除了吃得比較多，睡得比較多，肚子大一些，其他時候和普通人沒有區別，就連彎腰摘菜一段時間，也不會感覺到腰痠。

所以，有系統在，她的肚子就相當於掛了個金剛罩，不用怕這怕那的。

蔡家燈火通明，不止有蔡奶奶，慧珠嬸子，還要隔壁一些被吵醒，起來看情況的鄰居也過來了。

所有人圍在豬圈外，低聲議論紛紛。

謝寧也藉著燈光，看到了豬圈裡的情況。

豬圈收拾得很乾淨，空氣裡甚至都沒有什麼異味，豬圈裡有兩頭豬。

一隻躺著，肚子撐得大大的，它似乎沒有力氣了，時而發出輕輕的悶哼聲，時而似乎是忍受不住了，痛苦地哀嚎一聲，聲音淒厲，讓人的心都揪了起來，這應該是大白了。

而在旁邊急得來回走動，時不時衝著外面人叫喚一下的，應該就是公豬小白了。

“這都一個多小時了，還沒生下來，估計後面也不成了。”

“慧珠阿婆都沒辦法，那肯定是沒辦法，哎，可惜了，叫得這麼慘，我聽得心都顫了。”

“之前還能動，現在都不能動，這是沒力氣，沒力氣這崽子怎麼生得下來啊。”

“這就跟女人生孩子一樣，得靠命，一個命不好就……”

圍觀的人看著聲音越來越低的大白，都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悲憫之色，甚至想到曾經因為生孩子出意外，一屍兩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