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態卑劣的女人,一個不折不扣,戴著黃金枷鎖的奴隸。
這便是一個女人,成為金鎖奴隸的結果。
曹七巧是麻油店店主的女兒,她是一個漂亮、可愛、活潑、直爽、自由的女孩,是一個對未來充滿著美好幻想的女孩,是麻油店的“活招牌”。她“高高挽起了大鑲大滾的藍夏布衫袖,露出一雙雪白的手腕,上街買菜去。喜歡她的有肉店的朝祿,他哥哥的結拜弟兄丁玉根、張少泉,還有沈裁縫的兒子。”(摘自安徽文藝出版社。《張愛玲文傳》)如果她選擇其中任何一個喜歡她的男人,或許,她這一生也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生兒育女,得到丈夫的真心,過得安穩而幸福。然而,曹七巧的大哥為了攀附權貴,把她嫁給了身患“骨癆”殘疾的沒落家族姜家的二少爺,做了二奶奶。雖名為二奶奶,但實為伺候廢人的高階丫頭。命運讓她走進了死氣沉沉、勾心鬥角,一天天走向衰敗的姜家。
姜家表面看是¤╭⌒╮ ╭⌒╮歡迎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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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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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裡卻危機四伏。妯娌、下人明爭暗鬥,叔嫂調情,人與人之間沒有同情、沒有溫情、沒有和睦。“那扁扁的下弦月,低一點,低一點,大一點,像赤金的臉盆,沉下去……”(摘自安徽文藝出版。《張愛玲文集》) 張愛玲用沉落的下弦月來預示沒落的時代與沒落的家族。
市井出生的曹七巧,在姜家這樣的大戶人家裡,自然被看成粗俗不堪,下著卑賤。連比她更低賤的丫頭都瞧不上她,輕賤她、鄙睨她。她在姜家,處處遭人冷眼、遭人排斥。她的哥哥嫂嫂也不爭氣,常來姜家討些好處,更令她在姜家抬不起頭,只能過著“一家人都往我頭上踩”的日子,就如她自己所說:“不欺負我們,欺負誰。”姜家於她,不過是青春的墳墓,她的生命就如同“玻璃匣子裡蝴蝶的標本,鮮豔而悽悵”。(摘自安徽文藝出版。《張愛玲文集》)周遭的一切都令曹七巧時刻處於緊張與焦躁之中。她的丈夫是一個殘疾的廢人,無論在心理上還是生理上都不能給予她一絲一毫的撫慰,她毫不掩飾地對別人說:“連我也不知道這孩子是怎麼生出來的! 越想越不明白!”(摘自安徽文藝出版社。《張愛玲文集》)她的情感沒有依託,她的情慾無從釋放。少女時的美好憧憬,隨著嫁入姜家,早已變得虛無縹緲。
她嫁了個廢人,“他的肉是軟的,重的,像人的腳有時發了麻,摸上去的感覺……”但她青春的湧動,對情感的慾望並沒有因此而殘缺,越是壓抑得厲害,她越是要迸發出來。“多少回了!為了要按捺她自己! 她迸得全身的筋骨與牙根都酸楚了。”
她虎視眈眈地尋找機會,以展示她誘人的魅力。“她是擔當不起情慾的人,情慾卻在她心中偏偏來得囂張。已經把一種情慾壓倒了,纏死心地來服侍病人,偏偏那情慾死灰復燃,要求它的那份權利。”
(摘自安徽文藝出版社。《張愛玲文集》)她,愛上了姜家三少爺季澤。
曹七巧愛季澤“有鮮紅的腮頰”、“水汪汪的眼睛”,是個生得“天圓地方”的結實小夥子。她渴望得到三少爺的愛,有事沒事地主動與他套近乎。她起先是“身不由己”地靠近季澤,然後是“斜瞅”著他,不冷不熱地說些輕佻的言語,慢慢地,她“試著在季澤身邊坐下來……將手貼在他的腿上……”到最後,她幾乎是赤裸裸地、主動地將自己擺在季澤眼前,等待他的佔有。曹七巧毫無掩飾地誘惑季澤,叔嫂間肆無忌憚地調情,充分地顯露著七巧對愛情的強烈渴望。
然而,平日裡拈花惹草的三少爺雖然做事荒唐,對嫂子曹七巧卻嚴守禮教,“看著她,心裡動了一動。可是那不行,玩儘管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