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三娘相信以鶯歌的性子和聰慧,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
也是這一日,沉靜了好些日子的姚悅容打發人叫了範姨娘去自己的春容院。
範姨娘到春容院的時候正是下午的未時末,這時日天氣越發熱了起來,正午到未時這段時間很少有人出門,從主子到下人都在屋子裡躲陰,再不濟也會站到廊下。不然一旦中了暑氣,那可不是好玩的。
範姨娘在這個時候只帶了個丫鬟悠悠閒閒的走了來,她不是易於出汗的體質。所以走到春容院的時候只是鼻頭上有些微的薄汗,倒是她的丫鬟臉上紅撲撲的,額髮都溼了,黏到了一處。看著有些邋遢。
範姨娘將丫鬟打發到了廊下歇著,自己進了姚悅容的院子的正房。
姚悅容正坐在梳妝檯旁手裡拿著一把精緻的小木梳子自己梳頭髮,見範姨娘進來了忙將手中的梳子收到了梳妝匝子裡,又從另一層抽屜中拿出了一個什麼東西掖在袖子中,然後起身迎了上來。
“姨娘怎麼這會兒過來了?也不等日頭再小一些。”
範姨娘被她迎著,兩人一同坐到了次間鋪了涼簞的榻上。
“這時候外頭人少,我總來你這裡被人瞧見了也不好。還是謹慎些吧。”範姨娘笑道。
姚悅容笑了笑,明白這應該就是心理有鬼的人的反應。之前範姨娘到她院子裡來從未避諱,自從上次兩人定好計劃之後範姨娘反而不過來了,這次她讓丫鬟去叫她她也想著要避人耳目,這不是做賊心虛又是什麼?
不過姚悅容見她如此卻是高興的,這說明範姨娘是真的打算與她一道,對那邊動手了。
姚悅容吩咐丫鬟去端一碗冰鎮酸梅湯過來,範姨娘見丫鬟走的時候還將門虛掩了起來。房裡只剩下了自己與姚悅容便小聲道:“這次喊我過來,可是東西已經備好了?”
姚悅容笑著點了點頭:“已經弄到藥了。”說著便從衣袖中將握了一個小白瓷瓶兒的手露了出來。
範姨娘有些好奇的朝她的手上看過去,姚悅容的手指纖長。瑩百如玉,略長的指甲上染了鳳仙花汁,一隻半個巴掌高的瓷瓶正被她拿在手中,白瓷瓶襯這那素手丹蔻竟有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範姨娘皺著眉頭看了那藥瓶半響,卻沒有伸手去接。姚悅容見她猶豫,卻是心裡更為踏實了一些。
她笑著握住了範姨娘的手,將藥瓶交到了她手上,幫她握緊了,緩聲道:“姨娘,藥我已經找到了。接下來就要看你的了。”
範姨娘低頭看著那隻被自己和姚悅容的手緊緊握住的藥瓶良久,然後閉了閉眼,吐了一口氣:“什麼時候下手?”
“她下月初的產期,那就必須在這月月底之前下手,不能讓她將孩子生下來。”姚悅容垂了垂眸子,輕聲道。她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猶豫。似是已經考慮過了的。
“聽說這個時候最為危險,要麼不出事,一出事就是一屍兩命。這藥不禁無色無味,也不易讓人查出來緣由,到時候只會讓人覺得是一個意外。”
範姨娘看著姚悅容輕嘆道:“一屍兩命……姚小姐的心真狠。”
姚悅容聞言頓了頓,最近也露出衣服惆悵的模樣:“我也不想心腸歹毒,可是人一生也就這一輩子,尤其是女人的一生最不能行差踏錯。我若是這會兒不心狠為自己爭上一爭,這一輩子也就只能白活了。姨娘,你要報仇,錯過了這一次機會哪裡又還能有別的機會?”
範姨娘低頭摩挲著手中的瓷瓶。
姚悅容又是一笑:“等王珂死了,我們再對姜夫人下手。到時候別人也都會以為她是受了打擊,撐不下去,暴病而亡。你與我就可以摘的乾乾淨淨了。”
範姨娘看著手中的瓷瓶出神,聽到這裡抬頭看了姚悅容一眼,也是一笑:“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