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紋就會消退。”順德帝這樣自己反覆做了兩次,抬頭朝著站在案前,面上看不出表情,面容清冷的俊美男子道。
“可是,朕每日連抽出這一盞茶的時間都少,只能任著它們爬上眉間了。”指了指自己的眉心,順德帝有些苦惱地問道:“宣韶,你幫朕看看,這樣看著是不是很嚴肅?少了幾分書卷氣?”
這名黑衣的俊美青年正是宣韶。
宣韶聞言,朝著順德帝看了兩眼,搖了搖頭淡淡道:“皇上日理萬機,只是有些疲倦罷了。”
順德帝起身,走到宣韶的面前盯著他的臉看了好一會兒,忽地輕聲一笑:“宣韶你與你父親長相上像了八成,性子麼……竟然是一成也不相似。此時若是宣信在這裡,定會信誓旦旦地向朕保證,朕這張臉依舊是俊美非常,臨了還會推薦幾個不知道從哪裡搜刮來的秘方。當年朕嫌他煩,整日整日地連個正形也沒有,只是臨到他不在了才知道,少了這個喜歡插科打諢連朕的父皇都不怕的人,身邊卻是寂寞了不少。”
話到最後,順德帝面上很是有些感嘆。
宣韶也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嘴角不由地扯了扯。
順德帝已經回到了自己的紫檀椅上坐了,指著剛剛放下的那份文書道:“你寫的很詳盡,看得出這幾年在南疆確實是辛苦了。當年廢掉你父親世子之位純屬策略,父皇也承諾過,等你父親回來之後會給你父親復爵,雖然宣信他……不過這件事情朕記著呢。”
說到這裡,順德帝沉吟道:“只是神鷹衛的任務向來是保密的,你雖是有功,朕要想將這功勞算在你的頭上卻是有些難度。這樣把,朕先給你個鎮國將軍的爵位,你年紀還輕,其餘的以後再圖如何?”
順德帝看向宣韶,他的容貌雖然比之他的父親建武帝要儒雅許多,但是在位多年,眼神中的那份屬於上位者的深沉之色,在這些年的風風雨雨當中,也漸漸成型,已經具備了帝王的威儀。
宣韶想了想,卻是認真道:“臣可否不要這爵位?臣只請求皇上一件事。”
順德帝見宣韶的神情不似作假,也不像是欲拒還迎,很是有些驚訝地挑高了一邊的眉。
宣韶母子在莊郡王府中的尷尬地位他在兩年前就已經有了深刻的體會,現任的莊郡王空有抱負,卻是沒有能力,容忍的肚量也不夠。順德帝暫不恢復宣韶的爵位自然是有他的一番思量在其中。不過順德帝原以為,不歸還宣韶應得的爵位宣韶心中會有微詞,至少也會有些稍稍的不快的情緒,不想宣韶卻是連鎮國將軍的爵位也推脫了。
順德帝又推翻了之前認為的宣韶與宣信在性格上已成都沒有相似之處的認識。這視爵位為糞土的性子,不久像了個十成十?
順德帝心中是欣賞這種人的,有抱負,無私心,對權欲的渴望也不是很重,但是身為宣家人的使命感卻絲毫沒有少。無論合適,只要君上的一句話,他們拋頭顱灑熱血,從來就是半句怨言也沒有。
當年的宣信世子是如此,宣韶也是如此。
不過,在順德帝的眼中,宣韶一向是個很少有欲求的人,因此此刻,他不免十分好奇,是什麼事情讓宣韶在他面前開了這個口?因此順德帝再看向宣韶的眼神中就有了幾分的探究,和興味:“是何事?你說來聽聽。”
宣韶依舊是那清冷的面容,帝王的調侃語氣他也沒有放在身上,只是向著順德帝行了一禮。他身姿挺拔,氣質絕佳,雖然會武功,世家的優雅公子風範即便是粗布的衣裳也無法掩蓋。今日因為進宮,他穿了一身正式的紅黑相間的袍服,更是襯得他面容如玉。這樣不慌不忙地從容行禮,如行雲流水,倒是給人帶來了視覺的享受。
順德帝正在感嘆宣家人果然都是胚子好,就聽到宣韶那一句清清淡淡的:“臣想請求皇上,讓臣自己做主自己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