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正是又氣又急,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一旁站著的常嬤嬤卻突然站了出來,出聲道:“九老爺您有所不知,非是我們家老夫人不準二少爺他跟著那位姚先生學學問,而是我們已經接到了我們府裡三老爺的信,說是要接幾位少爺們一起去京中的官學,老夫人已經答應了,現如今連東西都準備好了,只等初十那一日啟程去京中呢。”
王樸聞言半信半疑:“有此事?我怎麼聽玬哥兒說起只有他個璟哥兒去呢?”
常嬤嬤笑道:“本來二少爺是說因為擔心他**的身體,想晚一個月再過去的,我們老夫人見他孝順便同意了。可是二夫人知曉之後卻是將二少爺叫去罵了一頓,又求到了老夫人面前說她只是偶感風寒的小毛病,不能因此耽誤了二少爺的前程。老夫人見經過這幾日的休養二夫人氣色已經是好多了,便讓二少爺與大少爺和五少爺一起啟程。”
孫氏聞言咳嗽一聲,依舊是板著臉道:“我就是這個意思。雖說姚先生是一位名師,可是畢竟年紀大了,而京中的官學都是皇上派去的翰林院的學士們。加上璋兒和玬兒他們幾個自小就親近,這次還是一起去做個伴兒吧。”
聽孫氏這麼說,王樸到是有些相信了。他就說嘛,哪有祖母不想要自己的孫子出人投地的?除非是腦子絆壞了。
京城的官學確實是一個好去處,王樸當年在翰林院任過職,知道去官學裡講學的都是一些博學之士。姚先生雖然很有名望,但是畢竟已經是將近八十的老人了,前一段日子聽說還有中風的傾向,雖然他愛才,但是到時候有心無力將璋哥兒耽誤了到是不好了。
想到這裡王樸當即站起身,向孫氏重重行了一禮,慚愧道:“侄兒無狀,還請嬸嬸原諒,侄兒給嬸嬸賠罪了。”
孫氏輕輕哼了一聲,不搭理王樸,心裡卻想著這四房的母子都是一樣讓人討厭!以後再來求見就稱病不見,每次來了都給她找不自在。
王樸也有些尷尬,見孫氏已經決定了,便也不好再待下去,只是終究是有些可惜。只得垂頭喪氣地告辭了。
他一走,孫氏就端起茶碗狠狠喝了幾口茶。
“老夫人,這碗茶涼了,老奴去給你換一碗來。”常嬤嬤忙道。
孫氏一碗涼茶灌了下去,氣總算是消了好些,見常嬤嬤來接茶碗,便溫聲道:“還好你機敏,不然我又要在連氏的兒子手上吃一個悶虧。”
常嬤嬤笑道:“為老夫人解難本就是奴才的本分。”
孫氏很受用地點了點頭:“你做的很好。”只是想了想之後又皺眉道:“可是這樣只能騙得了他一時,等到玬兒他們啟程去京城的時候我難到要將璋兒關起來不讓他出門麼?”
常嬤嬤聞言忙道:“萬萬不可。”
孫氏有些不耐煩:“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還能怎麼樣?”
常嬤嬤沉吟道:“事到如今只能讓二少爺去京城了。”
孫氏聞言,臉色就是一冷:“常嬤嬤,你莫非是老糊塗了!璋兒若是有了出息,我這幾十年不就是白打壓了二房這麼一場麼?”
常嬤嬤看了孫氏一眼,試探著道:“老夫人,奴婢覺得您想差了。”
孫氏聞言抬了抬眼皮。
常嬤嬤伺候孫氏多年,自然是明白她的脾氣的,見狀忙開口道:“老夫人,您想想,每年去京城的官學那麼多人,難道每一個都能考上狀元探花麼?而且,我們是從京城來的,明白京中那十里繁華遠不是青城縣可以比的,有句話叫做‘亂花漸欲迷人眼’,二少爺他這個年紀正是容易被……老夫人你還記不記得當年京中方伯爵家的那個嫡長子?”
孫氏想了想點了點頭:“聽說後來讓繼室的兒子繼承了伯爵府,那個原配生的嫡長子是個扶不上臺的。”
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