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李春明沉默良久,說:“陸小雅不同意遠征回上海。”
何葭冷冷地問:“因為我在上海?”
“是。”
“我礙著她什麼?”
張帆困難地說:“她說上次你去深圳,沈遠征失蹤三個小時。”
“所以你們商量的結果,就是趕我走?”何葭渾身發抖,盤中的菜再也搛不起來。
李春明連忙解釋:“葭葭你這麼說就太過了。出國讀書不是流放西伯利亞。你想想,你現在是總經理助理,是外方人員,你不是化學專業的,再往上升已經不可能。你總不能幹一輩子助理。”
他說的是事實。何葭喝果汁,杯子也簌簌發抖。
李春明看看何葭,又看看張帆,暗中示意張帆。
張帆吞下一口水,輕聲說:“他們吵得很兇。陸小雅把家裡能摔碎的東西都摔了,然後吞了安眠藥。”
何葭震驚。啊,究竟是什麼,讓如此溫婉能幹的女人,變成一個軟弱的潑婦?她過了一會兒,問道:“沈遠征怎麼說?”
22 勸飛(下)
張帆道:“他除了沉默還能說什麼?我看那意思,只要你在上海,只要你不結婚,他就不會結婚。現在陸小雅逼他結婚。”
有些男人是這樣,好像有些問題,只要你不去碰它,那問題就會自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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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非走不可?”
張帆說:“留學不是流放,對不對?”
夜上海霓虹閃爍,張帆跟何葭在外灘上信步走著,誰也沒說話。她們不再有學生時代的無憂無慮,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煩心事,感情,工作,要操心的事太多,心裡的雜念太多,不再有往日的純潔與美好。
張帆拉著何葭坐在臺階上,感嘆著說:“動不動就在空調酒店咖啡館裡坐著看窗外風景,現在終於可以像學生時代一樣坐檯階。那個時候大家都沒錢,都窮,可是日子很快樂。”
何葭冷笑:“我們身後的黃浦江裡來來往往只有兩艘船,一艘曰名,一艘曰利。”
張帆輕聲說:“何葭,我們大學四年的友誼,你真的以為我只是為自己公司著想才趕你出國嗎?當年我們宿舍那麼多人,為什麼偏偏我們倆對脾氣?因為我覺得你不像個純南方的小女孩,你的性格中有些北方人的東西。何葭,我希望今天你仍然能像當年那樣信任我。”
何葭無聲地看著馬路上車來車往。
張帆接著說:“春明讓我一起過來說服你出國的時候,我跟他大吵了一架,說他這樣做太自私太過分。後來他跟我說的一番話讓我冷靜下來,想想也有道理。”
何葭仍然沒出聲,只是靜靜地聽。只要她願意聽,張帆就有信心講吓去。
“你跟遠征,如今在打一個越來越緊的死結。你總不肯交新的男友,遠征的心一天比一天內疚。可是他現在已經與陸小雅同居,陸小雅也在給他壓力,我看他離精神分裂已經不遠,隨時可能崩潰。春明跟遠征是從小的朋友,跟你也是青梅竹馬,他這輩子,賣誰也不會賣你們倆。你跟遠征搞成現在這種局面,他在旁邊看著也難受。他對我說,你勸勸葭葭吧,他們這樣下去可能要兩敗俱傷,全部完蛋。”
何葭的眼淚無聲地滑落,她取出紙巾輕輕拭去。
張帆說:“春明說,你現在這種情況,不換個環境根本走不出來。如果遠征再回上海,你可能會受傷更深;你受傷更深,遠征會越來越內疚,最終不但無法面對你,也無法面對陸小雅,最終三個人發瘋的發瘋,抑鬱的抑鬱,誰也無法開始新生活。”
“何葭,為了遠征,也為了你自己,為了你父親,換個環境重新開始吧。你不能再留在上海了,這個地方太傷心,出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