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般蹊蹺地欲蓋彌彰,只怕是真有其事。他卻不知小弦從小就給村裡的孩子講書說戲,編個故事對他來說就像吃飯一樣簡單,張口就來。更是精擅於在什麼地方賣個關子,什麼地方做個伏筆,是以就連費源這樣的老江湖也不免上他的當。
費源心中一橫:“楊兄弟,你行個好告訴我,我這有十兩銀子你先收下,若是日後要請客,全都算在我帳上。”
小弦猶豫道:“我怎麼好收你的銀子,何況這事未必與你有關。”
費源聽他如此說,更是信了個十足。心想今日反正都輸了幾十兩銀子,權當又賠了一把大莊好了,也可順便討好日哭鬼。當下忍痛又掏出十兩銀子,一併二十兩銀子強塞到小弦懷裡,口中猶道:“不瞞楊兄弟,家父曾說起我的身世頗為蹊蹺,只是他老人家過世的早,未能細問。今日若能從你這聽到一點訊息,也算是了卻我一樁心願。”
小弦肚內暗笑,推脫幾次後終於抵不過費源的“誠意”,勉強收下銀子:“好吧,我便告訴你。不過你可答應我不管是否與你有關,都不能再告訴別人。”費源連聲稱是。
小弦清清嗓子:“這江南‘彩劍門’乃是一個極為神秘的家族,武功奇詭,一向不傳外人,已有幾十年不現江湖,年輕一點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而老江湖雖然知道‘彩劍門’,卻也無人敢提及。”他見費源臉有疑色,補充道:“只因這‘彩劍門’行事古怪,最忌人洩其行藏,而且一旦與人結仇,便如冤鬼纏身般不死不休,所以能不提及自是最好不過。你想誰願意無緣無故就因逞口齒之快便惹上這麼一個仇家呢。我只不過和費家的幾個弟子有點交情,所以上次破費些銀子也就罷了。加上我不過是一個小孩子,所以他們也不會太為難我……”
費源忍不住奉上高帽:“楊兄弟年紀雖小,行事卻是老成,自然廣有人緣。”
小弦被費源的馬屁拍得飄飄然,呵呵一笑,繼續道:“這‘彩劍門’不求揚名,是以雖然江湖上公認其劍術第一,但卻少有什麼驚天動地之舉。我且再告訴你一個秘密……”他見費源臉色略微一變,連忙加上一句:“這個秘密是奉送的,不收銀子。”
費源臉色稍霽,赧然一笑。小弦臉色一整:“你可知道蟲大師麼?”他自從聽父親說起了蟲大師的義舉,再加上日哭鬼那夜才對他提過,便忍不住編到故事中。
費源聽到這個名動江湖的人物,話亦說不出來,只是連連點頭。小弦又道:“你說蟲大師何以能那麼神出鬼沒,殺貪官從不虛發,莫非他真有化身之術麼?”
費源道:“那是因為他手下有秦聆韻、齊生劫、舒尋玉、墨留白這四大弟子,人稱琴棋書畫,自是無往而不利。”
小弦對蟲大師的事蹟亦是一知半解,此刻聽費源如此說,心念大動,欲要詳問,卻豈不是顯得自己胡說八道了,只得強自忍住,暗暗記下這四個名字,留待以後問日哭鬼。他面上不動聲色,還頗為讚許地看了費源一眼,反似是誇他知道不少江湖典故般:“也不盡然。其實代蟲大師出手的,尚有這‘彩劍門’的人物。比如一年前蟲大師殺貪官魯秋道,便是‘彩劍門’費家子弟的傑作。”
一年前蟲大師將貪官魯秋道的名字懸於五味崖上,揚言一月殺之。其時明將軍府的大總管水知寒與黑道第一殺手鬼失驚親自押陣保護魯秋道,卻仍被蟲大師得手,刺殺魯秋道於遷州府內。對此江湖上傳言紛紛,許多人都想不透以水知寒與鬼失驚二人之力為何還不能護得魯秋道的安全,此役令蟲大師的聲望高至極點,明將軍的聲望亦因此大跌。
費源恍然大悟,心想原來如此,這“彩劍門”看來果是有些來歷。他怎知小弦信口胡說,反正江湖上以訛傳訛,事情的真相除了當事人誰也不會知道。蟲大師一向行跡隱秘,自無人能問得詳情,而將軍府人引此為奇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