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鄭重地說道：“戰薇，你如果擔心我的安危可以直接說，非要說這種傷人的話嗎？”

“我說的是實話，這就受不了了？去了神族你要面對比這更可怕的攻擊。”

戰暖站了起來，她低頭看著戰薇，“我在戰場上撿破爛的時候，見多了你口中的現實。我倒是想問問你，你真的受得了嗎？”

“我是為了你好！”戰薇聲音大了一些。

“為了我好就不要替我決定！”戰暖聲音更大，她嗓子有些啞。

戰暖氣憤地轉身走了，她走到了懸崖邊上，她坐下之後，感受著寒風刺骨。

她從空間裡拿了個棉被出來。

裹上棉被之後，暖和了些。

戰薇跟過來的時候氣樂了，這丫頭真是……從來就不會委屈自己。

她坐在了戰暖身邊，扯了扯她被子。

戰暖雖然還在生氣，但還是把被子分給了戰薇。

“小暖，你在擔心我嗎？”

戰暖繼續生氣……

“彆氣了，是我說了重話。”

戰暖把下巴縮排了被子裡，她小聲說：“我不在乎啊，我不在乎別人怎麼說我。你以為我會怕的那些我都經歷過。大姐，你是忘了你從戰場上撿回去的那個我是何等殘破，還是故意當做一切都沒發生過？”

戰薇握緊了雙手，可她的手依舊顫抖，即便她用盡了力氣還是無法控制。

“你在愧疚對嗎？你想忘記我曾經缺胳膊少腿，曾經被掏心掏肺……可我不需要啊，我不需要你的愧疚啊。我活下來了，我活的很好。傷我的生靈，都死在了你的劍下。足夠了。”

戰薇不敢看戰暖，但凡有一次，有一次她拼盡全力，她也不會這般愧疚。

小暖剛離開宗門的時候，她聽了母親的話，覺得這或許就是小暖選擇的路。

她晚了一步……她到戰場的時候，四處撿回小暖的殘肢。

她從未盡力……小暖才會受那麼多苦。

“大姐，我也擔心你。你自小活在高處，你未曾見過這世間真實的模樣。”

戰薇輕嘆。

她靠在戰暖的肩頭裹緊了被子。

“這次聽大姐的話好不好？”

戰暖無奈，可終是說不出反駁的話。

她其實也說不清楚為什麼一定要跟著，即便她跟著也幫不上忙，可能還會拖後腿。

但……預感，她就是覺得她要跟著。

“好。”

戰暖輕聲回答。

她聽大姐的話，她記憶中……

戰薇得到了滿意的答案，直接御劍飛走了，她打算快去快回。

戰暖眼睛突然睜大。

她記憶中曾被一劍分屍，她的身體碎成八塊散落在戰場各處，大姐痛不欲生把她的屍首拼齊。

而……那個神族是害過她的生靈中，如今僅存在世者。

“大姐走了嗎？”

“走了。”羽麟回答。

“大姐不只是為了做執法者……還是為了我。”

“為了你去神族？你跟神族有關係？”

這話是浮世問的。

戰暖回頭，“你倆分不開了嗎？”

“神族沒有好玩意，小暖你要是在神族有什麼親戚，趕快斷了吧，不然被雷劈容易連累你。”

“沒有親戚，有個曾經把我分屍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