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說起來是不太好的,好像一切都掌控在別人手中。
風蒼寧很是自然地坐在了戰暖身旁,像是過去的幾天一般。
“你一定有很多話想問,只要你問我便坦誠相告。”
戰暖側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問道:“你的紅眼病連神農血脈都治不了嗎?”
風蒼寧的所有修養在這一刻坍塌,“你不覺得這話有些失禮嗎?”
戰暖扯了扯嘴角,“你對我所做之事,可談不上禮貌。”
風蒼寧沉默了,她說的對。
過了一會兒,風蒼寧才緩緩開口,“我生來便是如此,我是女媧血脈,但身負毀滅之力。”
“哦,你的紅眼可以射出毀滅之力?”
“可以。”只是這個描述聽著有些彆扭。
風蒼寧的手掃過雙眼,他的眼眸變得黑漆漆的。
戰暖看了一眼,這還不如紅眼呢,看著更驚悚。
但……不重要了,她現在沒資格挑剔。
“你們女媧血脈都可以憑空造物嗎?”
“如今還存活於世,有造物之力的只有我一個。”
“哦。什麼都可以造嗎?”
“造活物比較麻煩。”
“那可以複製一個我嗎?”
“不可以。”
“我是活物。”
“我還沒那麼大本事。”
戰暖沒問題了,她就是想知道能不能,不能最好。
獨一無二,是每個她這樣的廢物人族最後的自信了。
她很糟糕,可獨一無二。
她很愚蠢,可是獨一無二。
她……她最近怎麼這麼消極呢?
戰暖抱緊了自己。
這怪她嗎?這天下除了龍祖,誰遇到龍雲翱那樣的敵人,都積極不起來。
可是這樣不對。
面對比自己弱小的敵人,就興致勃勃,面對強者就繳械投降,這不是她的性格。
風蒼寧側頭看她,“我可以造活物,但是造不出情緒,情緒要吸收。你的情緒很豐富,可以分給我一點嗎?”
戰暖搖頭,“不要。”
“為何不要?這些情緒不也讓你很煩惱嗎?”
戰暖愣愣地看著風蒼寧,她耳根子一向軟。
如果像浮世那樣,確實會少很多煩惱。
可……“我不要。”
“你猶豫了。”
“但我想到我的六寶,我就不想做浮世了。”
風蒼寧笑了,“龍祖問過你的意願嗎?”
戰暖的屁股往旁邊挪了挪,離風蒼寧遠了一些。
“你在怕什麼?先是試圖分化我和我大姐,現在又跟我說這個?”
戰暖琢磨了一下自問自答道:“是不是你們女媧一族有什麼可預知未來的寶物,你看到你的結局是死在我手中?而我一個做不成這事對嗎?”
她純粹是胡說八道。
風蒼寧搖頭,“不是。”
“哦。”
“你信我?”
戰暖又離他遠了一點。
這就是上天偏愛的種族,是活在象牙塔中太久,腦子退化了嗎?
好像是這麼回事,越是強大的種族,腦子就越是簡單。
“你在想什麼?”
“你是女媧血脈,連造物都會,不會讀心嗎?”
“讀心會讓很多事都變得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