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喜歡蕭逐,他就成全他們兩個,她的生命只剩這樣短,自己總不能讓她日後的日子再有一點兒不幸。
但是,卻聽到了這個他原本沒什麼期待的答案。
沉默片刻,他沒有放鬆她的意思,只是垂下頭,以一種非常難以形容的聲音低低的說:“……海棠,真的,你其實……應該說你喜歡王叔的……”
這樣的話,他大概就會死心,放她離開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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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卻探彼此虛實(5)
可是,已經晚了。
他給了她逃開的機會,但是她告訴他,他給的方向她從未看過,所以,她只能留在他身邊,再不能逃脫。
他忽然就笑了,笑得春風一樣溫柔,眼角眉梢拂過的是真正的柔和神態。
“陛下不信?”看著他平和溫柔的神態,海棠剛才還慌亂的情緒微妙的平定下來,她反問。
蕭羌笑著搖搖頭,他柔聲說道:“不,海棠,朕信你。”
慢慢的,他握起她的手,近乎虔誠的放到唇邊,下一秒,在溫潤甜美的觸感傳來之前,俊秀清雅的男子低頭,淡色而形狀優美的嘴唇觸上了她的指尖。
蕭羌嘴唇開合,聲音裡透著一種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滿足恬淡,“真的,朕信你,海棠,朕信你不會騙朕。”
深深的,一瞬不瞬的凝視著面前少女那張清秀的容顏,說完,他放開她的手,拿起旁邊的外衣,慢慢穿上,海棠習慣性的為他拉攏後襟,他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卻不知這樣態度,宛如多年夫妻一般熟悉親暱。
他一邊穿衣,一邊斟酌措辭,慢慢說道:“從明天開始,你去太廟陪寒兒好嗎?朕不能常去看她,怕她孤單一人,她又性子溫和,海棠,你幫朕照看一點——這和朕剛才問你的問題毫無關係,你不要亂想。”
合著是純種貓丟外面,怕照顧不過來,要放只中華田園犬——俗名土狗的守著是吧?
反正按照目前這局勢,和宮裡的女人掐定了,還不如躲到外面清靜一點兒,再說,也能照顧那朵小白花,挺不錯的。
爽快的答應了,蕭羌在聽到她乾淨利落答應的時候,回頭以一種十分微妙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後唇邊就帶了一絲近於苦笑的弧度。
她答應得……還真是乾脆利落啊。
他想說什麼,卻又什麼都沒說,最後只能略略低了頭,伸手,擁抱了一下面前的少女,“……海棠,你該向我要求什麼的。”
她想了想,很誠懇的回答,“陛下,您開給我的報酬很夠了。”她一向知足,拿多少錢辦多少事那是天道。
在她說這句話的一瞬間,蕭羌即將碰到她臉孔的指頭,微微瑟縮。
他正視懷中的少女,以非常鄭重的姿態低頭道歉,他對她說了兩個字:“抱歉。”
抱歉不能讓你未來的生命裡沒有一點兒不幸和危險了。
然後,他放開她,對她微笑,“好了,你回去吧,我也還有事。”
海棠稍微覺得他的態度有點兒奇怪,但是一想到能再見到如花就又開心起來,行禮告退之後,便一陣風似的跑開了。
望著她跑開的背影,蕭羌臉上的情感,一點一點兒的消散。
等到海棠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見之後,轉眼面向侯在門口的何善的時候,便又是那個永遠似笑非笑,讓人看不透猜不著的皇帝了。
第二十九章 誰在霧中(1)
他隨意坐在榻上,取過玉梳,慢慢梳著一頭漆黑長髮,彷彿出神,又彷彿在想什麼,何善只覺得殿裡空氣莫名凝重,弓著身體,越發大氣不敢出一聲。
半晌,蕭羌才淡淡的說:“杜婕妤和皇貴妃那邊,要多注意點。”
何善小心的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