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直的看著他,“阿逐,這個計劃本身就是冒險,我們要做好最糟糕的準備。大越百年,不能毀於此時。”
她說的很慢,一字一句,足夠讓簫逐聽得清清楚楚,“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簫逐最後還是把密旨還給了太后,他對太后行了最隆重的三跪九叩之禮,然後起身,“太后,恕為臣,不能遵旨。”說完,他起身,毫無餘地轉圓的離開。
太后以端正的姿態看他離去,直到簫逐的身影徹底消失了,她才把眼神轉移到那捲沒有發出的密旨上,半晌,才抬起手,隱在重重衣袖下的手掌有一絲絲的血線滲出來。
修剪圓潤的指甲早已刺入掌心,入血入肉。
太后看著自己的手掌,一雙秀麗的手不受控制的顫抖。
“……這樣的旨意……誰又願意下呢……”破碎的聲音湧出嘴唇,太后立刻掩住嘴,急忙端過桌上冰冷茶水,仰頭灌了下去,只覺得苦不堪言,直到心裡。
眼淚終於落了下來,滴滴答答,敲打著空了的冰紋杯子。
過了片刻,她放下帷幕,喚來簫逐的副將,把密旨交給他,告訴他,緊急之時呈給平王。
三月初八,簫逐率軍破白玉京江衛而出,大越風神軍、雷神軍攻取沉國渡口,直取定州渡口門戶雍城。簫逐率風神軍,一日之內連破雍城二附城,斷雍城糧草水源——
沉烈、沉烈緊急回軍救援,天上重追擊尾隨,白玉京江衛正式出兵,向大越宣戰——
兩國三方,奔命於雲林江上。
第十八章 笑兒,你想抱朕嗎?(6)
爭奪焦點,一,誰會先趕回沉國都城,二,誰先找到蕭羌。
第十九章 奔命(1)
當兩國三方大軍在江面上彼此競爭速度的時候,在長昭岸邊某個不起眼的廢村裡,一男一女也在僵持。
海棠同學瞪大了眼睛看著現在靠在半個塌掉的土炕上上擺出一副波斯貓等著人撓肚皮樣子的男人。
僵持了片刻,她總算找回自己的聲音了,“您肋骨斷了吧?”
蕭羌眨眨眼,總算想起來,“啊,沒錯。”
“那咱先包紮成嗎?”您老總算想起來了。海棠感動涕零,一拐一拐的走過去,伸手,“陛下,我想我們兩個都需要包紮。”
蕭羌盯著她的手看了好長時間,忽然笑了起來,他笑著把鯊皮小包放在土炕上,點點頭,“確實,跟做什麼比,現在包紮傷口更必要。”
海棠只覺得一股寒氣直衝頭頂——您想“做”什麼啊,老大?
沒骨氣的就當自己什麼都沒聽到,海棠決定逃避現實的先去尋找一些必要的東西。她走得很急,蕭羌撈住她的手臂,低聲,“慢走,不要太急。”然後微笑,“現在急也沒用。”
蕭羌的笑容一向和煦如春風,即便知道這個男人的內在和他外表的微笑完全是兩個極端,這樣的笑容一向可以安撫她的不安。
他說話的時候咳嗽了一聲,在邁出門的時候,海棠忽然想起來,蕭羌應該也在發燒。他斷了肋骨,只會比自己更難受吧?
彷彿看出了她的擔心,蕭羌微笑了一下,氣息雖然虛浮,卻不帶一絲軟弱對:“放心,死不了。”
緊緊盯了他片刻,海棠吐了口氣,走了出去,。
走出去之後,她才想起來,自己剛才安定個什麼啊!
真是一百萬次詛咒自己這種接近於爛好人的性子啊啊啊啊啊,海棠一邊尋找可以用來固定肋骨的木條,一邊暗罵自己。
那個男人曾經有對她動過殺念呢,她如果夠聰明就該趁現在趕緊腳底抹油,身上還是有一些珠寶,她小心謹慎,大概也不會過得特別艱難。
站在一口居然還有點水的水井旁,海棠提著裝了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