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挖坑給自己跳的人還是雲擎自己,否則以他的軍力和財力,早就在奪嫡之爭中脫穎而出了。
雲擎哪裡還能在雲恪那邊蹲的住,只是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轉過身去,他嫌棄的一撇嘴,只等雲恪一死,他就下令將這裡所有的人都趕走,諾大的一個花園,竟是用來種菜,簡直不知所謂。到時候他只需要說安王患病死亡在此,此間的所有人要麼感染了瘟疫,要麼脫不了照顧安王不周的罪責。
這江夏四大名園之一的院子,馬上就要被他收歸囊中了。
一想到這裡,雲擎離開的腳步都輕快了許多,真是財運來了,擋都擋不住,小小的江夏城只是第一步,以後他的目標將是更加宏大的。江北大營的兵雖然歸他暫管,但是那是老頭子的兵,他沒辦法調動,他若是想成就大事,就要豢養私兵,沒有錢糧,他拿什麼來養他們?
他在江北經營多年,自是不能讓初來乍到的雲恪瞧出什麼端倪,這小子現在病的剛好,若是他不病,他雲擎都要想辦法讓他生病。
雲擎走後,雲恪發出了幾道飛鴿傳書,灰色的鴿子撲稜著翅膀,飛向了暗沉的天際。
雨停了,天卻還沒晴。
當夜,雲恪服了藥睡下,顧雨綺也就輕鬆了下來。
她在自己的房間裡怎麼也睡不著,本來她是被安排在雲恪的隔壁的,但是現在梁懷玉的加入顯然打破了雲恪的規劃,她生生的夾在了兩個人的中間,將兩個人的房間隔開好遠。
顧雨綺對這個安排顯然是十分滿意的。
睡不著就索性披衣而起,顧雨綺悄悄的推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她緩步走在夜晚的庭院之中,這裡已經被雲恪設定為禁區了,能進來的侍衛們並不多,所以諾大的宅院就顯得十分的空闊了。
迴廊下點著燈,將空寂的庭院照亮,顧雨綺沿著迴廊漫無目的的走著。
她轉過一個小角門,停下了腳步,這是一個相對獨立的小庭院,院角原本是種了幾桿紫竹的,不過在顧雨綺的大改造下已經被拔掉種上了青菜。
燈下,庭院的中央,一名少年的矯健身姿映入了顧雨綺的眼簾。
她靜靜的站在角門,嘴角帶著笑意,燈下的少年,身姿翩然如游龍,手中的長劍泛著陣陣的寒意,反射著燈火映出的光芒,好象能撕開這沉悶的夜空一般,劍光閃過,留有餘韻。
察覺到門口來人,少年猛的一回眸,劍光一指,他的面容在燈火之下清雅俊秀,雙眸帶著寒意,在看清楚來人之後,那寒意瞬間消退,他身姿一轉,手裡原本是奔著顧雨綺而來的長劍在空中轉了一個方向,挽出了一個漂亮的劍花,隨後被瀟灑的插入了劍鞘之中。
短短的幾年不見,他居然能達到這種程度,劍在他的手裡宛若有了生命一般,收發自如,顧雨綺若不是怕驚動了雲恪,現在已經興奮的鼓掌起來了。
“是你。”杜夏落在了顧雨綺的面前,眸光之中閃動著驚喜,只是說了兩個字,耳廓就有點微微的發紅,他竟是不知道該再說點什麼了。
“是我。”顧雨綺笑著小聲說道,“這麼晚還在練劍?”
“恩。”杜夏點了點頭,覺得自己的耳廓更熱了幾分。
燈火下的少女,白瓷一樣的肌膚上浮動著一層淡淡的昏黃的光,看起來讓她的眼眉更加的柔和細緻,那種帶著朦朧的美是如此的讓人刻骨難忘。
“蛋糕好吃嗎?”顧雨綺歪著頭小聲問道。
杜夏微微的一怔,搖了搖頭,就低下頭去,看著自己的腳尖。
“不好吃?”顧雨綺大驚失色,怎麼會?她明明是嘗過的,難道是當時比較忙,丫鬟們拿錯了?
“不是。是沒捨得吃。”杜夏緩緩的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個油紙包,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