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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 鐵馬金戈入夢來

化二十年深秋,瓦剌小王子侵犯甘州,大軍一路從孤山堡入侵了榆林,甘州指揮使姚英,一邊以甘州守軍正面迎敵,一邊又向哈密衛駐軍求援,哈密衛指揮使李德彰遣其子李東陽直搗韃靼後方,取得了紅鹽池大捷,接了甘州之圍,瓦剌大軍暫退。此仗是近些年來大明少有的對抗瓦剌取得的大捷,是日天清氣朗,河套草原塞草新黃,甘州指揮使姚英便選在此日下令犒勞三軍。

一彎弓月已漸上祁連山頭。長寧伯李東陽在帳中與眾將士飲至中夜,瞥見主將姚英離開,賬內遍尋不見,於是告諸位將領,稱欲更衣,起身行至帳外,卻不見姚英身影,便隻身直向甘州城頭找去。此日朗月疏星,只見姚英一人獨立夜風之中,不由放緩了腳步。

姚英聽見他的腳步也不回頭,只問道:“宴飲正歡,長寧伯為何獨身出賬?”

李東陽這才大步上前,一揖笑道:“末將見將軍今夜一飲過量,擔憂將軍,故而來尋。”

姚英點頭道:“你過來看。”

李東陽隨他手指方向望去,見西北天空中一粒雪亮白星,分外醒目,幾有奪月並立之勢,卻不明白他的意思,遂笑道:“將軍面有憂色是因為天象?”

姚英回首仔細看著他,見他與剛來甘州時相比,形貌也已經大異,唇上髭鬚,頰邊傷痕,不復書生形態,不由嘆息道:“長寧伯你本是皇親貴胄,有大好前程,你卻投筆從戎。我知你在意軍士議論,不想憑恩蔭而出。”

李東陽點頭略笑道:“將軍明察。”

姚英道:“你取得紅鹽池大捷後,幾次請戰,我卻不準,非奪你報恩建功之門,而是出自愛惜私情,你可明白?”

李東陽答道:“末將明白,末將紅鹽池一役,乃是天時。”

姚英沉吟半晌才嘆氣道:“我並非此意,長寧伯少年將軍,紅鹽池一戰便頭角崢嶸。只是此役並非聖上的意思,駙馬都尉派長寧伯馳援甘州,我感激不盡,為了你父親這份恩情,我也不能讓你再犯險地。”

李東陽拱手說:“將軍,末將和父親豈是貪生怕死之人。”

姚英正色說:“此事我原本不想說與你知曉,只是此後還有大戰,死生未卜,不得不向你交代清楚。”於是攜了李東陽的手,行至城頭雉堞之前,說:“甘州北面沒有高山為屏障,易攻難守。可是你看著甘州的邊牆,如此低矮破爛,可能抵擋瓦剌大軍?”

李東陽搖搖頭道:“餘子俊大人已經向聖上請求修築甘州的邊牆。將軍,只要我們挺過這個冬天,誰勝誰負猶未可知啊。”

姚英笑了:“賓之,我不瞞你,你我生死之交,豁出去我給你交了底。之前朝廷就有人跟我打了招呼,讓我甘州一戰不必竭盡全力。”

“誰?”李東陽眼中閃著光,“是萬閣老?”

姚英說:“這你就不要問了。”

李東陽單刀直進:“那為何將軍還要力戰?說明將軍不忍甘州被外族屠戮,心裡放不下關西幾十萬百姓啊!”

姚英沉默了,好久才顧自說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逝者如斯,死一萬人是個數字,死十萬人百萬人也是個數字。你和我都擋不住。”

李東陽的目光像兩把刀一樣審視著姚英。“姚英!”李東陽直接叫他的字:“你既然管著甘州軍務,就有守護甘州百姓和我大明邊防的義務。”

姚英的聲調有些激憤了:“我當然知道,只要我在甘州一日,便不會後退半步,我與甘州共存亡。”

說到這姚英的聲調低沉了下來:“但是,關西大旱,百姓尚且連溫飽都顧不上,朝廷一毛不拔,我拿什麼修邊牆,殿下就是派十個八個楊一清來也無濟於事。沒有高牆深溝,縱使你長寧伯天縱奇才,甘州也守不住。長寧伯你是國家棟梁,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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