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時辰該到了吧?這身笨重的打扮可累死我了。”曲密轉身緩緩跨出寢宮,朝舉行冊後大典的奉天殿走去。
“娘娘,你的頭可得抬高一些,別老是看著地上,否則梳了大半日的髮髻撐不住酒會鬆開了。”
玉鎖緊緊跟隨在後,低聲叮嚀。
“知道了。”典禮還沒開始,曲密就已經覺得脖子快斷掉。“看在老天爺的分上,希望這個無聊的典禮快點結束。”
曲密的預感沒有錯,冊封后妃大典禮儀繁瑣,過程漫長,雖說是冊封后妃的典禮,但真正的主角是童皇后,而不是她這個密妃,更不是以前應雅束身邊的那兩名侍妾。
那兩名侍妾也都在今日一起分別封了康嬪和寧嬪。
奉天殿內設有香案,香案前設有皇后受冊位及冊節寶案,丹陛兩旁有女樂,殿中列站著正、副史和百官。
時刻到,莊嚴樂音響起,曲密看見應雅束走進奉天殿,這是她第一次看見他穿著冕服,冕服上繡著日月星辰和飛龍,看起來貴氣非凡。
應雅束剛坐下,視線立即搜尋到曲密,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凝眸盯著她許久,直到殿中百官發現異樣,訝然的轉頭看向她,曲密飛快垂眸。只覺耳朵微微發熱著,胸口漾起一陣甜蜜的羞澀。
童盈蘭身著赭紅緯衣,戴著九龍四鳳冠,孤傲的立於應雅束身側,她的打扮和她的神情一樣,俱都華麗得令人無法逼視。那項九龍四鳳冠美則美矣,但是看在曲密的嚴重,確實一項沉重至極的負擔,那鳳冠想必有七、八斤吧,何苦為難自己的脖子呢?
“奏請頒賜皇后冊寶。”禮官道。
宣制官立即宣讀冊封詔書,接下來是一連串冗長的冊後儀式,隨後百官朝拜皇后,一直到儀式快要結束時,宣制官才隨意的宣讀曲密的冊妃詔書。
曲密自己倒是無所謂那份詔書宣不宣讀,她寧可宣制官不必宣讀,好讓她早先回宮去拆下頭上那一排沉重的名貴排簪。
總算禮畢樂止,應雅束起身率先離開奉天殿,百官隨後依次離開,見童皇后帶著大批女官、侍女慢慢步出奉天殿時,曲密終於長長地鬆了口氣,小心地轉動著痠痛的頸子。
童皇后突然止步,回身朝曲密走去。
曲密謹慎地屈膝行禮。“本宮聽說了。”童皇后冷然低語。
曲密疑惑不解,恭謹道:“不知皇后娘娘聽說了什麼?”“何必如此惺惺作態?”童皇后藏不住眼中對她的厭惡:“這些日子皇上簡直把你寵上了天呢?”
曲密早已知道後宮女人的嫉恨有多可怕,尤其是應雅束這樣毫無節制地寵著她,早讓她預期了會有今日,只是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皇帝的寵愛是世上最沒有保障的東西,誰知道這樣受寵的日子還能有多久呢?”曲密恭謹的淡笑。
童皇后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眼眸森森然。
“你能這樣想倒是看得開,下個月皇上就要選秀女了,你若想要固寵,可得多用點心了。”曲密微怔,心中又有冷笑著。
這麼快就要選秀女了,皇帝的寵愛果真是世上最沒有保證的東西。
“皇上若是喜新厭舊,那便是臣妾無福了,再怎麼用心只怕也是惘然,只好隨緣吧。”曲密平靜默然的說道。
童皇后凝神望著她,似笑非笑地說:“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何況嬪妃眾多的皇帝。歷朝歷代專情只愛一個女人的皇帝寥寥無幾,你能看得開倒好,若是看不開,苦的也是你自己而已,”“皇后教訓的是,臣妾會謹記在心。”
曲密低首斂眉,平和的說道。
“你如今正得寵呢,本宮也不敢教訓你。”童皇后忽然笑了起來,神情分外喜悅:“這陣子本宮要好好安心養胎,沒那個心力管你了,以你如今得寵的樣子看來,皇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