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翔知道小芳在生自己的氣,只得先去看望老掌櫃。還好周掌櫃只是年紀大了,稍微一點頭痛腦熱就臥病在床,並無大礙。難得任天翔親自到床前噓寒問暖,周掌櫃心中感動,拉著任天翔的手嘆息道:“我老了,原本還以為自己可以再做幾年,誰知一場風寒就差點要了老朽半條命。這掌櫃的活兒只怕老朽做不長了,還請公子早做準備。”
任天翔心知周掌櫃是見客棧的生意日漸清淡,而自己卻陸續養了些光吃飯不幹活的閒人,弄得客棧入不敷出,連累他也沒錢可賺,所以心灰意冷想要離去,卻又不好意思開口,這才借這次風寒給自己提個醒。任天翔理解地點點頭,安慰道:“您老安心養病,櫃檯上的瑣事自然有人應付,你無須操心。您老年紀大了,也該回老家享幾年清福,我會盡快找個新掌櫃,接替您老手中的活計。”
“多謝公子!”周掌櫃連忙道謝,他答應留下來做掌櫃,是看在任天翔拿出一半的盈利作為報酬的份上,如今客棧的盈利為負,他也沒錢可賺,所以才萌生去意。見任天翔答應尋找新掌櫃,他自然感到高興。
任天翔答應歸答應,但要找個掌櫃接替周掌櫃,卻令他十分頭痛。雖然周掌櫃不是個開疆拓土的好掌櫃,但至少是個經驗豐富的老掌櫃,除了他之外,任天翔一時間還想不出誰更適合做大唐客棧的掌櫃。阿普沒經驗,小芳還是個黃毛丫頭,而他自己卻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都不是接替周掌櫃的合適人選。看來只能從外面請高人了。任天翔在心中嘀咕。不過一個好的掌櫃價錢通常都不低,任天翔不敢確定高價請來一個掌櫃,是否能讓大唐客棧走出困境。
任天翔心事重重地回到自己房間,剛坐下就聽門外傳來敲門聲,他知道定是薩克太子和碧雅蘭夫婦,因為整個二樓客房除了自己和外出未歸的褚氏兄弟,目前就只住了他們兩人。
“進來就是,門沒插。”任天翔懶懶地躺在竹椅上不願起身。門應聲而開,門外果然是薩克太子和碧雅蘭,只見薩克太子神情嚴肅莊重,而碧雅蘭的眼眶則紅得像個桃子。任天翔沒有起身,就算對方貴為太子,他也沒覺得自己就應該誠惶誠恐。薩克太子來到任天翔跟前,將一封書信遞到他面前。任天翔疑惑地接過來:“這是什麼?”“是我妃子賣身為奴的契約,上面有她的指印和她丈夫的花押。從今往後,她就是你的奴婢。”薩克太子停了停,肅然道,“不過,我希望以後能將她贖回,無論花多大的代價。”
任天翔驚呆了,以前只聽說過貧窮男人典押老婆救急,沒想到薩克貴為太子,為了碧雅蘭當初一個許諾,竟然真要將太子妃送給自己做奴婢,石國能成為西域有名的富裕之國,看來決不是偶然。就在他拿著碧雅蘭的賣身契發怔時,薩克太子已回頭對碧雅蘭含淚道:“愛妃,我這就趕回石國,無論花多大代價,我都要將你贖回。”
“殿下,我會永遠等著你!”碧雅蘭忍不住撲入丈夫懷中,二人相擁而泣,猶如生離死別一般。
任天翔不滿地敲敲桌子,訓斥道:“既是我的人,當著我的面跟別的男人勾搭,是不是太不給我面子了?現在本公子渴了,還不快上茶?”
碧雅蘭依依不捨地放開丈夫,手忙腳亂地倒了一杯茶,雙手捧到任天翔面前。任天翔沒有伸手去接,反而呵斥道:“好歹你也做過太子妃,一點規矩不懂。難道你的婢女給你上茶,就是這樣像個木頭一樣?”
碧雅蘭滿臉屈辱地半蹲下身,垂頭低聲道:“奴婢……請公子用茶。”
“這還差不多。”任天翔滿意地點點頭,接過茶杯淺淺呷了一口,淡淡問,“從現在起我就是你的主人了,是不是我對你做什麼都可以?”
“是。”碧雅蘭聲如蚊蟻。“是不是可以將你當東西一樣任意買賣,甚至送人?”任天翔繼續問。“是。”碧雅蘭屈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