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思明冷笑:“這種謊你也編的出來,好,你就告訴我誰可為你作證?”
安慶緒忽然想到,那些知道實情的侍衛,早已被自己盡數滅口,現在知道這隱情的除了司馬瑜,就只剩下辛氏兄弟。他忙轉臉向一旁的辛乙乞求:“阿乙你快告訴他們事情,告訴他們父皇早就已經死了,跟我沒有關係!”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辛乙,他們雖然是史思明部下,但其中有不少人也是安祿山舊將,對他的兒子多少也還有幾分舊情,所以很想知道真相。就見辛乙對安慶緒躬身一拜,愧然道:“陛下對我恩重如山,辛乙一直銘記在心,但我不能昧著良心說瞎話,望陛下恕罪。”
安慶緒一愣,跟著不禁破口大罵“:辛乙你這個王八蛋,居然在這個時候背叛我!看我不誅你九族,滅你全家!”
辛乙眼中剛開始還有些不忍,待聽到誅滅九族的話,他眼中陡然閃過一絲寒芒,轉向史思明道:“將軍明鑑,陛下所說之事我一無所知,不敢為他作偽證,望將軍為小人做主。”
史思明點點頭,不再理會拼命掙扎號叫的安慶緒,轉向眾將問道:“現在事情已經清楚了,弒殺先帝者該當何罪?”
“殺無赦!”眾將異口同聲地道。就是先前還對安慶緒抱有幾分舊情的安祿山舊部,現在也是同仇敵愾,恨不能親手為舊主報仇雪恨。
史思明對眾將的回答十分滿意,不過他卻故作悲慼地嘆道:“雖然這小子弒父殺君,理應千刀萬剮,但念在他好歹也做過幾天皇帝,便留他個全屍吧。”說著他微微擺了擺手,一名心腹將領立刻心領神會,取下長弓,將弓弦套在安慶緒脖子,然後慢慢轉動長弓,就見弓弦逐漸絞緊,一點點勒緊了安慶緒的脖子。
安慶緒拼命掙扎,奈何手腳俱被刀斧手摁住,無法掙脫。他只能恨恨地瞪著史思明和辛乙,帶著滿腔的憤懣和不甘,被弓弦生生絞殺(換個字代替……)。
“將安慶緒弒父之罪詔告三軍,然後以王禮厚葬吧。”史思明似乎有些傷感,不過眼中卻有掩飾不住的得意之色,他對幾名心腹將領一揮手,“即刻率軍入城,若遇抵抗,即刻予以消滅。”
“等等!”司馬瑜從後帳中緩緩踱出,他的臉上似乎隱有悲慼,似乎在為故主的死難過。看到兵卒將安慶緒的屍體拖了出去,他才對史思明道:“請將軍容我先行入城,讓鄴城守軍開門迎接將軍。”
史思明呵呵笑道:“這樣最好,那就有勞先生了。”
司馬瑜帶著辛氏兄弟來到鄴城,將安慶緒之死向大燕國倖存的將士通報後,眾人雖有疑問,但也不敢與史思明大軍抗衡,唯有一人徑直來到司馬瑜面前,澀聲質問:“我哥哥究竟是怎麼死的?”
司馬瑜羞慚道:“史思明假借歸還玉璽,將陛下騙出鄴城,然後藉口陛下弒殺先皇,所以……”安秀珍一把扣住司馬瑜要害,厲聲質問:“你明知道父皇的死跟我哥哥沒有任何關係,為什麼不阻止?”
辛乙見安秀珍威脅司馬瑜,本能地拔刀指向其後心,安秀珍卻不管不顧,只盯著司馬瑜的眼眸。司馬瑜示意辛乙收起兵刃,然後揮手令眾人退下,待殿中僅剩他與安秀珍二人,他才無奈道:“史思明狼子之心,昭然若揭,就算沒有先帝這事,他也會另找藉口。”
安秀珍鳳目含煞,澀聲問:“我哥哥死了,為何你卻還活著?”
“因為我不想做無謂的犧牲,我要留下自己這條性命,為陛下報仇雪恨。”司馬瑜說到這語氣一轉,黯然嘆道:“再說你還在鄴城,還在史思明大軍的威脅之下,我又豈能不顧你而去?我現在向史思明屈服,只是權宜之計,以後但有機會,我定要為陛下報仇!”
安秀珍眼中雖然還有質疑,但面對司馬瑜坦誠的眼神,她最終還是緩緩的放開了手,澀聲道:“但願你說的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