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目前我還沒有其他打算,希望我們將來有機會合作。”
見任天翔與褚剛帶著周氏父女告辭離去,洪邪忍不住罵道:“不識抬舉的東西,若非他跟岐王關係未明,小爺真想現在就給他點教訓。”
阿史那顏神情冷峻地望著任天翔離去的背影,突然示意洪邪附耳過來,然後低聲道:“讓人盯著他,我要知道他什麼時候動身,具體又是走哪條路。”
洪邪有些驚訝:“史先生想動他的貨?不過才三千多貫,值得跟商門正面為敵?”阿史那顏知道洪邪對商門還有顧慮,笑道:“少幫主放心,你只須派人打探他的行蹤,然後將他們的行蹤透露給咱道上的兄弟便成。只要他的銀子到不了景德鎮,最後還不得回過頭來求咱們?”
洪邪沉吟道:“有商門的通寶旗,道上的兄弟只怕未必敢動。”
阿史那顏悠然笑道:“商門自岑老夫子慘死,聲望大不如前,通寶旗只怕未必能嚇住道上那些饞急了的餓狼。就算道上的兄弟不敢動,我也保證他們的銀子無法平安到達景德鎮。少幫主只需將他們的行蹤通知我,剩下的事自然有人去辦,絕不勞煩洪勝幫出手。”
洪邪放心下來,連忙對兩個機靈的兄弟低聲吩咐了幾句,二人立刻去調集人手,對任天翔的進行跟蹤和監視。
任天翔離開醉紅樓,立刻帶著周氏父女直奔鄭府。見到他果然將周氏父女帶了回來,鄭淵沒有食言(原文為“失言”),讓人取來一面通寶旗,慎重地交到任天翔手中:“通寶旗自誕生以來,除了剛開始有盜匪騷擾,現如今已沒有誰敢妄動,望公子善加利用,一月後還我。”
任天翔接過旗子,但見旗上繡著個碩大的開元通寶錢,看起來似乎俗不可耐,不過任天翔知道,能讓這面俗不可耐的旗子走遍大江南北,絕不是一個鼠目寸光的俗人可以做到。他慎重其事的點點頭:“請鄭兄放心,我一定會按時歸還。”
帶著旗子離開鄭府,褚剛滿心歡喜,誰知任天翔卻憂心忡忡,讓褚剛忍不住笑問:“通行天下的通寶旗已經到手,公子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任天翔神情有些怔忡:“不知為何,想到洪邪那意味深長的冷笑以及那來歷不明的胡商,我心裡就有些不踏實。既然那胡商敢在鄭家的地頭指使洪邪跟商門作對,只怕這次通寶旗也未必就安全。”
褚剛啞然笑道:“公子是不是多慮了?如果通寶旗也不安全,那咱們還有什麼高招?”任天翔茫然搖搖頭:“也許是我多慮了,不過那姓史的胡商既敢提議跟咱們合作,公然跟商門的邢窯和越窯競爭,顯然就沒把商門放在眼裡。他言談舉止並不張狂,卻有一種成竹在胸的篤定。他究竟什麼來歷,竟有與商門叫板的勢力?”
褚剛突然沉聲道:“也許公子所慮不差,自咱們離開鄭府,就一直有兩個尾巴若即若離地跟著。他們跟蹤手段也算高明,若非我修習《龍象般若功》,耳目聰穎,加上入夜的街頭萬籟俱寂,還真不易發現他們在盯梢。”
任天翔往車窗外望了望,但見外面已是入夜,街頭行人寥寥,十丈之外就矇矓不清,根本看不清任何人影。不過他相信褚剛的判斷,沉吟道:“褚兄有沒有把握將他們抓獲?”
褚剛點點頭:“到前面拐彎處,公子替我趕車,我將他們拿下。”說話間馬車到了長街拐彎處,褚剛將馬鞭交給任天翔,跟著輕輕一躍,抓著街邊屋簷,猿猴般猱身而上,悄無聲息地潛入屋簷下的陰影中,猶如靈貓般悄然潛伏下來。
任天翔趕著馬車繼續前行,並徐徐減慢車速,側身細聽身後動靜。馬車走出不到百丈,就聽車後風聲倏然,回頭一看,褚剛已挾兩人輕盈落在車中。二人看打扮俱是洪勝幫的人,不知被褚剛使了什麼手段,俱已失去知覺。
任天翔向褚剛示意:“弄醒一個我來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