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消失在黑黝黝的盜洞深處。
雖然任天翔令官胤府封胤鎖了周圍的道路,又讓陸琴、蘇棋率御前侍衛在百丈外警戒,不會有任何人撞破他們的行動,但為了小心,眾人還是沒有燃起篝火取暖。隨著夜色越發深沉,寒意也越來越重,任天翔即便身披大氅,依舊凍得渾身哆嗦,不得不在原地踏步取暖。
大約半個時辰後,就見老鼠又從盜洞中鑽了出來,這一次他更加疲憊,原本就蒼白無血的臉色也越發難看,就如病入膏肓一般慘淡。季如風關切地問:“怎樣?”蘇槐狠狠灌了幾大口酒,眼中閃過一絲髮自靈魂深處的畏懼:“我從沒見過如此多的兵馬俑,個個栩栩如生,佇列森嚴,宛如一支龐大的軍胤隊在拱衛著他們的帝王。媽胤的,明知道它們都是些泥塑的陶俑,我卻依然感到震撼和畏懼。”
季如風皺起眉頭:“除了兵馬俑,還有什麼發現?”蘇槐又灌了一大口酒,這才抹著嘴道:“根據我爺爺和我爹留下的地圖,我找到了當年他們掘出的盜洞,並順著它直接進入了地宮,棺槨應該就在不遠了。”
任天翔聞言大喜道:“別的地方沒金銀財寶,地宮中絕對是有的,鼠叔怎麼沒有摸兩件出來?要不我讓人將這盜洞鑿大點,我自己帶人拿,不勞煩鼠叔動手。”
蘇槐白了任天翔一眼,一言不發倒頭就睡。任天翔有點莫名其妙,還想再問,姜振山已攔住他道:“少堂主別多問了,讓蘇兄弟好好休息。”
任天翔聞言更是感到意外,他記得姜振山從來就瞧不起蘇槐這個出身盜墓世家的盜墓賊,一直都叫他老鼠,叫“蘇兄弟”還是第一次,他隱約感覺到,姜振山對蘇槐的態度已經徹底改變。
這一次蘇槐足足休息了兩柱香才翻身而起,在入洞之前季如風關切地道:“蘇兄弟,如果不行就不要勉強,我們可以下次再來。”蘇槐淡然一笑:“下次?我怕這輩子恐怕都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蘇槐的身影消失在盜洞深處,這一次他在地底呆了不到半個時辰,出來就見他越發虛弱,剛站起來就突然摔倒在地。眾人連忙上前攙扶,才發現他眼窩深陷,眼珠充胤血,嘴唇已經變成紫黑色,粗重的喘息更是暴胤露了他身胤體已是極度虛弱。
“這是怎麼回事?”任天翔忙問,卻沒人回答。就見季如風與姜振山扶蘇槐在地上躺好,又脫胤下外袍給他蓋上,這才對任天翔道:“沒事,讓呢鼠叔好好休息。”
這次蘇槐足足休息了半個多時辰,才重新翻身坐起,掙扎著要繼續鑽入盜洞。這時任天翔驚訝地發現,就這半個時辰的功夫,蘇槐臉上已經長出一片片猩紅恐怖的皰疹,手腳也在震顫不止,佈滿血絲的眼眸中,更是呈現出一種罕見的死灰色。他的弟胤子急忙跪倒在他面前,哽咽道:“師父,讓我下去吧,您不能再去了!”
蘇槐勉強咧嘴一笑;“沒有人比我更熟悉始皇陵,從我爺爺那一代胤開始,就在想法進入地宮,我爺爺、我爹爹兩代人都將性命丟在了始皇陵中,現在,該輪到我了。”(淚,悲壯啊!)
“蘇兄弟!”季如風含淚道,“我們還是下次再來吧,你的身胤體要緊!”
姜振山也勸道:“老鼠,不要勉強自己,多少年都等了,也不急這一時。”
蘇槐不以為意地擺擺手;“我等不到下次了,我已找到地宮中的棺槨,只要鑿開棺槨就能拿到那塊失落千年的義字壁碎片。義門等這一天已經等了上千年,我不想再等,而且我這身胤體也等不起,與義門歷代先輩的心願比起來,我蘇槐一條賤命真是微不足道。”
“師父!”那弟胤子拜倒在地,哽咽著不能言語。蘇槐拍拍他的肩頭,然後將一條掛著鈴鐺的繩索系在自己腰間,平靜的囑咐道:“聽到鈴胤聲就起繩,不可有絲毫耽誤。起繩後無論我有沒有出來,就立刻封洞,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