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帶路。”
小轎在宮中穿行,最後停在了一座僻靜雅緻的偏殿。隨著高力士進得殿門,就見殿中設有兩桌雅緻酒菜,玄宗皇帝正獨坐等候。見她進來,連忙招手道:“阿蠻免禮,朕早已等候多時。”“謝聖上賜宴。”謝阿蠻謝恩後跪坐到席前,二人雖各坐一席,卻相隔不到一丈,這個距離已經逾越了君臣之間應有的規矩,令謝阿蠻頗有些不自在。
“今日看來阿蠻飛天之舞,朕心旌搖曳,情不自禁新譜一曲相和,特請阿蠻先聽為快。”玄宗皇帝顧不得喝酒,向高力士略一示意。高力士連忙將一具瑤琴奉到他的面前,就見他雙手撫琴略一調息,便信手而彈。就聽舒緩的琴聲像清泉般在殿中徐徐流淌,猶如天籟之音。
琴聲令謝阿蠻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漸漸沉浸其中,直到忘乎所以。從琴聲中她似乎看到有仙子凌空御風飛行,時而輕盈如風,時而婉約如雲,在廣袤無垠的天籟深處,留下了一抹曼妙多姿的身影。
少時琴聲漸嫋,猶如仙子入雲海深處,漸漸不知所蹤。謝阿蠻不禁屏息凝神,似不忍打破這天籟深處的寧靜。直到玄宗推開瑤琴,她才恍然回神,就聽玄宗皇帝喟然輕嘆:“這曲草草而就的《飛天曲》,實不足以表現阿蠻飛天之舞的曼妙神奇。”
謝阿蠻不得不承認,玄宗確實是個驚才絕豔的風流皇帝,即興之曲也能演繹得如此動人心絃。她連忙讚道:“聖上實在太過謙虛,阿蠻從沒見過一個樂師能達到聖上的境界。”玄宗呵呵笑道:“你若喜歡,明日就讓教坊樂師練習,以配愛卿妙絕天下之飛天舞。”
“多謝聖上!”謝阿蠻連忙大禮拜謝。
玄宗上前扶起,目光灼灼地望著她的眼眸柔聲道:“愛卿之舞,與朕之曲乃世間絕配,這莫非就是世人所說的緣分?”謝阿蠻滿臉紅暈,心中大窘,偷眼打量左右,才發現高力士不知何時已悄悄離去,殿中就只剩下自己與皇帝二人。她緩緩閉上雙眼,耳邊隱約響起那個亦師亦友的儒雅男子那似有魔力的聲音——若不能嫁給所愛的人,那就嫁給全世界最有權勢的人!
感覺皇帝的氣息撲面而來,跟著一張毛茸茸的嘴湊上了自己的雙唇。謝阿蠻強令自己放鬆,不閃不躲,任由那張嘴在自己臉上吻了個遍。
“蠻兒,你簡直是雲中的仙子,能遇見你,實在是朕三生有幸。”玄宗皇帝如夢囈般在謝阿蠻耳邊呢喃,輕輕將她抱起。他的胳膊已不如年輕人強壯,但依然勉力將她抱向後堂。
躺在鋪著厚厚錦被的繡榻上,謝阿蠻放鬆全身,閉上雙眼,任由那個老人喘著粗氣在自己臉上狂吻。她努力想要忘掉自己的身體,忘掉一切不舒服的感覺,但委屈的眼淚還是情不自禁奪眶而出。
老人突然停了下來,粗重的喘息漸漸平復下來,他翻身離開繡榻索然無味地整理著略有些凌亂的衣袍。謝阿蠻突然想起自己的使命,急忙翻身拜倒:“聖上息怒,恕阿蠻不知如何應對,令聖上掃興。”
玄宗皇帝哼了一聲,淡淡問:“你為何要勉強自己?”
謝阿蠻無言以對。玄宗緩緩道:“你不是貪圖榮華富貴的女人,你曾拒絕過朕三次,是什麼原因令你突然改變,主動挑逗朕?”見謝阿蠻僵在當場,玄宗冷哼道,“不要當朕是傻瓜,欺君可是殺頭的罪名。”謝阿蠻躊躇良久,聲如蚊蚋道:“阿蠻聽說任天翔大人被下了獄,他對阿蠻有恩,所以……”
“所以你就不惜以身相報,為他求情?”玄宗勃然大怒,“為何你們這些女人都要為他求情?玉環這樣,玉真也這樣。玉環為他求情還情有可原,畢竟那小子救過玉環性命。你又是為什麼要替他求情?”
謝阿蠻遲疑良久,方訥訥道:“阿蠻能入宮侍奉皇上和娘娘,全拜任大人所賜,阿蠻感念他的恩情,不忍他英年早逝,所以才大膽向聖上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