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贏了。快住手!”
李泌略一擺手。成浩仁與顧懷義立刻收劍後退。見任天翔面如死灰,李泌淡淡笑道:“任兄弟不必沮喪,你只是輸在定力。而兩位墨門劍士則是輸在經驗上。假以時日,義門必是儒門最強的對手。”任天翔悻悻地哼了一聲,冷冷道:“你贏了。這次祭祖大典我們可以放棄行動。但我們不會放棄復仇。”說完帶著杜剛與任俠,轉身揚長而去。
“公子為何不下令攔下他們?”見任天翔三人飄然遠去。成浩仁心有不甘地問道。“既然他不以大局為重。公子義何必顧念往日之情?”
李泌望向任天翔三人消失的方向。幽幽嘆道:“這次國事之危。前所未有,大唐不能再有新的敵人。而目我答應過義安堂的季先生,決不留難或出賣任天翔。如果我們今日攔下任天翔。義門必將成為大唐又一個強敵。當年強橫如秦朝,對義門的先祖都深為忌憚,何況是今日危難之際的朝廷?可恨楊國忠公報私仇弄權誤國,趁亂大肆網羅罪名株連無辜剷除異己,做下不知多少冤案,不知為朝廷埋下了多少禍患。盛極一時的大唐,只怕要經歷一場大浩劫了……”
成浩仁低聲問道:“不知公子有何良策,為大唐力挽狂力瀾,救民於戰火?”李泌苦笑著搖搖頭:“不過是聊盡人事吧,豈敢談力挽狂瀾。如今楊國忠當道,聖上對其言聽計從,就連太子殿下也束手無策,我不過是個東宮陪讀,有心無力啊!”
成浩仁略一猶豫。稍梢俯一下身來,低聲道:“公子才幹天下無雙,卻因不在在其位難謀其政。何不趁這風雲際會之際。借任天翔之手搬掉禍患天下的奸臣。助太子榮登大寶。實現胸中治國平大下之抱負?”李泌面色微變低聲喝道:“放肆!你、你這是要我在聖上背後插一刀啊,這豈是君子所為?”
成浩仁低聲道:“聖上年邁昏庸,醉心於溫柔鄉,以奸佞之臣治國,實乃誤國之君。這次范陽叛亂,便是他無限寵信安祿山而一手釀成。若繼續掌權治國。只怕國事會越發不可收抬。太子殿下正當盛年,英明果敢不亞聖上當年,兼有先生輔佐,必能挽大廈將傾,救天下蒼生於倒懸。”
成浩仁嘿嘿一笑:“成某一條命。怎及得上天下萬千人性命?先生也算儒門弟子。自然知道儒門弟子是以‘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為人生理想。如今國事危急,正是我輩實現人生抱負之時。豈可因循守舊而錯失良機?先生若有報國之心。我儒門弟子定誓死追隨。”
李泌拍案而起,正色斥道:“這等言語,以後萬萬不可再提,不然就是陷我於不忠不義!”
成浩仁見李泌態度堅決,只得一聲長嘆,眼中頗有些遺憾和無奈。
回到住處,任天翔將自己關在屋中,兩個時辰後才開門而出,將一封信交給任俠道:“你速將這封信送到李府,要親手交到李泌手中。”
“這是什麼?”任俠有些奇怪,忍不住問。“李泌有一點說得不錯。”任天翔淡淡道,“我不能因為妹妹的死就遷怒於所有人。所以我將范陽見聞,尤其是與叛軍有關的情報寫成奏摺,讓李泌託太子殿下轉呈李隆基,希望對朝廷有所幫助。我還向朝廷推薦了朔方節度右兵馬使郭子儀,他和他的朔方軍,或可成為抵禦叛軍的中堅。”
幾個人都以異樣的目光望著任天翔,洪邪忍不住喝問道:“三哥你是不是瘋了?一面要向皇帝老兒報仇,一面又出力幫他?”“我沒瘋。”任天翔肅然道,“天琪是死在李隆基和楊國忠之手,這仇我一定要報。不過天琪的死跟無辜的百姓沒有關係,我不能因她的死而遷怒所有人,我幫朝廷是為天下大義,我復仇則是要為天琪和眾兄弟討還公道。”
眾人似懂非懂地對望了一眼,心中還是有些不明。儘管如此,任俠還是收起通道:“公子放心,今晚我就將它送到李泌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