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豈不是要我心中不安?對了,一直沒問過你真正的名字,不知該如何稱呼?〃
“在下任天翔,拜見貴妃娘娘!”任天翔忙道。“任天翔?”
楊玉環秀眉微蹙,“這名字好像在哪兒聽過,依稀有些耳熟。”任天翔誠懇道:“不敢對神仙姐姐有任何隱瞞,在下便是幾年前因故不得不離開長安,在江湖上東躲西藏的義安堂少堂主任天翔。”楊玉環終於想起了什麼,失聲問:“你就是那個害死玉亭的任天翔!”
任天翔趕緊拜倒在地:“娘娘,三年前我與六哥在宜春院飲酒,他失足墜樓不假,但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在下實在想不起來,但我自問與六哥情同兄弟,就算在酒後也絕不會將他推下樓去,在下並非為自己開脫,只是這麼多年來我已厭倦了江湖流浪的生活,所以才悄悄回到長安。今日在太真觀與娘娘巧遇,是小人前輩子修來的福分,娘娘若要我為六哥抵命,在下決無怨言。”
楊玉環臉上陰晴不定:“你原本可以繼續隱瞞身份,為何要直言相告?”任天翔懇切道:“因為你在小人眼裡不僅僅是尊貴無比的貴妃娘娘,也是小人心目中的神仙姐姐。就算貴妃娘娘知道我身份後,要取我性命為侄兒報仇,我也不能欺騙神仙姐姐。”
楊玉環心中突然生出一絲感動。這青年僅僅因為見過自己一面,就將自己奉為神仙姐姐,面對死亡的威脅也不忍欺騙,難怪他能在刺客面前勇敢地替自己擋了那一刀。她不禁為這份痴情感動。轉過身避開任天翔那火辣辣的目光,黯然良久,最後緩緩道:“你替我擋過一刀,也算救過我一命,這次我就當不知道你的身份。不過你最好趕緊躲得遠遠的,下一次我未必會放過你。”任天翔悽然一笑:“姐姐既然如此痛恨天翔,儘管將我送官便是,若我的死能稍稍平息姐姐失去侄兒的悲傷,我甘願一死,為六哥償命!”楊玉環猛然轉頭:“你這是要陷我於不義?”
任天翔決然道:“姐姐不用為難,只要你說聲要我為六哥抵命,我立刻自刎謝罪。”說著他拔出一把匕首,抵在自己咽喉之上,目視楊玉環決然道,“小人是生是死,就在神仙姐姐一句話。你要我生便生,你要我死便死。”
楊玉環神情複雜,澀聲道:“我不信你真會自刎。”任天翔慘然一笑:“姐姐是要我證明給你看?”說著手上使勁,刀鋒慢慢刺入肌膚,鮮血頓時從刀尖慢慢滲了出來。
“哎!你千萬別亂來!”一旁侍兒已嚇得六神無主,急忙望向楊玉環:“娘娘,你、你不是真要他死吧?”
楊玉環想起這少年曾為自己擋了一刀,沒準真會因自己一句話而自刎。她心中有些不忍,無奈嘆息:“罷了!你既然替我擋過一刀,玉亭的恩怨我便一筆勾銷,我不再追究玉亭的事,你也可以不用死了!”
任天翔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如果楊玉環再堅持片刻,這出戏就會穿幫了。他暗自慶幸,急忙拜道:“多謝娘娘不殺之恩,在下將永遠銘記在心。”
楊玉環哼了一聲:“雖然我不追究,並不代表我姐姐也會放過你。玉亭是她親生兒子,只要她願意,依舊可以輕易將你撕成碎片!除非……”見楊玉環欲言又止,任天翔忙問:“除非什麼?”楊玉環遲疑道:“我姐姐最是愛財,除非你有足夠多的錢,多到令她也沒法拒絕。也許她會看在錢的份兒上,放過你這個仇人也說不定。”
“多謝姐姐指點,姐姐的恩情我將永遠銘記。”任天翔恭恭敬敬地對楊玉環一拜,同時暗自鬆了口氣,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算什麼問題。
“我放過你,並不代表楊家其他人也會放過你,你好自為之吧。”楊玉環說著轉身就走。任天翔衝落在後面的侍兒恭敬一拜,感謝她方才出言相助,侍兒哼了一聲,小聲道:“算你命大!”然後便追上楊玉環的步伐,隨她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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