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媚眼也足以勾魂攝魄。任天翔看看自己左右,沒有旁人。他不禁有些奇怪,這女子雖然有一種天生的嫵媚,但絕對不會是站街女,而自己以前又肯定沒有見過對方,難道是傳說中的豔遇?
任天翔在長安時雖然不乏有大膽的女人主動勾引,但在這龜茲卻還是第一次。他將信將疑地指指自己鼻子:“小姐是在叫我?”
慄發女子笑著點了點頭,轉身走向巷子深處。任天翔心中一動:莫非是可兒?是可兒派人來找我?這樣一想他不再猶豫,急忙跟了上去。
誰知剛進入小巷,任天翔就聽到身後風聲倏然而至,接著脖子上便吃了重重一擊,渾身一軟栽倒在地。跟著幾個漢子從黑暗處湧出,七手八腳地將他捆了個結實,嘴裡還塞上了一塊破布,然後用黑布蒙上他的雙眼,將他扔到一輛馬車上,又在他身上蓋上了幾大捆柴禾。
直到馬車開始順著長街疾馳,任天翔才終於明白,這次不是豔遇而是陷阱。那女子只是個誘餌,自己竟然傻乎乎地就跳了進來。
脅迫
馬車向前疾馳,任天翔被顛得七葷八素,差不多半個時辰後馬車才停了下來。有人掀開壓在任天翔身上的柴禾,將他粗暴地拖下馬車,架著往前就走。任天翔雙眼被蒙,看不清周圍情形,不過憑著感覺可以知道,周圍應該是一處人跡罕至的荒涼所在。
是鄭德詮的朋友,還是馬彪的兄弟?要不就是綁票的匪徒?任天翔正胡思亂想,突然被人重重地扔到地上,挾持他的漢子小聲對某個人彙報著什麼,用的是一種他從未聽過的語言。
蒙著的黑布被扯掉,嘴裡塞著的破布也拿開,任天翔總算看清了周圍的一切:周圍是一個個隆起的小土包,土包前立有墓碑,竟是一處亂墳崗。任天翔來龜茲這麼久,還從來不知道龜茲附近有這樣一處墓地。前方空曠處燃著一堆篝火,幾個人影在篝火旁忙碌。在任天翔對面,一個高大漢子端坐在一座墳頭之上,目光炯炯地打量著任天翔。篝火的光亮在他臉上跳躍閃爍,使他的臉看起來就像廟裡的猛鬼一般猙獰。
“你在安西都護府是什麼身份?”那漢子用波斯語開口發問。任天翔早已熟悉波斯語,不過他卻茫然搖頭,直到那漢子改用蹩腳的唐語發問。任天翔才恍然點頭,臉上裝出終於聽懂的輕鬆。
其時唐語已是西域諸國的第一外語,所以任天翔不怕對方沒人懂唐語。裝著不懂波斯語,他可以從對方的交談中得到更多的資訊。在沒有獲得對方更多資訊之前,他任何脫身之計都用不上。
“我……我不是安西都護府的人。”任天翔裝出害怕的樣子,結結巴巴地道。“突力,這小子確實不是安西都護府的人。”任天翔身後的一個漢子忙道,說的是波斯語,“不過我們在都護府外潛伏多日,常看到這小子三天兩頭就去都護府,肯定對都護府的地形瞭如指掌。為免打草驚蛇,所以我們就把這小子悄悄抓了來。”
雖然這些人都是龜茲人打扮,但長相卻與龜茲人有些不同,大多是高鼻深目,褐色或淺藍色眼瞳,更加接近於波斯血統。任天翔從他們的對話中,總算得知坐在墳頭那個頭領名叫突力,他們綁架自己原來只是因為自己常常進出都護府,熟悉都護府地形。既不是綁票也不是為馬彪或鄭德詮報仇,這讓任天翔稍稍舒了口氣。
“你對安西都護府的地形很熟悉?你跟高仙芝是什麼關係?”那個叫突力的首領盯著任天翔用唐語問,目光就如狼一般銳利。
“我跟高仙芝沒關係!”任天翔趕緊分辯,顯然這幫人不是高仙芝的朋友,當然要立刻與高仙芝撇清關係。不過他也知道自己如果沒有利用價值,很可能會被這幫人當成廢物處理掉,所以他又補充道,“不過我常常去都護府探望我乾孃,所以對都護府的地形還算熟悉。”
那個叫突力的首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