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風目光越發銳利,語氣卻越發平淡:“如果是這樣,事情恐怕就不好辦了。那塊碎玉是任堂主的信物,不推翻它你就很難動搖蕭傲。我是少數見過那塊碎玉的人,只一眼我就知道它並不是任堂主手上那塊,但在沒有找到真的那塊碎玉之前,我也只能保持緘默。”
任天翔一聽這話,就知道自己沒有瞞過這老狐狸,只得強笑道:“我離開長安時,天琪曾交給我一塊不起眼的墨玉碎片,說是任重遠留給我的東西,不知道你說的是不是它?”
季如風目光一亮,急切的伸出手來:“給我看看。”
任天翔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不知道它竟有這般重要,便將它留在了洛陽,等找到我的那兩個崑崙奴兄弟,我再派他們趕回洛陽去取來。”
季如風慢慢收回手:“不急,只要這個東西在你手上,我們有了推翻蕭傲最重要的信物。”任天翔開玩笑道:“是不是我拿出那塊玉片,就可以做堂主,取消天琪與洪邪的那樁婚事了?”
季如風搖搖頭:“要想做義安堂的堂主,光有玉片還不夠,還得經過更多的考驗,因為堂主肩負著義安堂數萬幫中的前途和命運,非有大智慧者不能勝任,就算你是老堂主的兒子,又有他的信物。也必須證明自己能夠勝任這副重擔。而且,你現在依舊是朝廷通緝的逃犯,不將這事徹底解決,你也不能做義安堂的掌舵人。”
“你不是已經考過我了麼?”任天翔不悅地皺起眉頭。“還要經歷多少次考驗?”
季如風意味深長地拍拍任天翔肩頭:“你現在安心養病,等病好了我會親自教你,直到你合格為止。明天我就將那輛個沃羅西人給你找回來。另外,我再給你留個地址,若有急事你可以到那裡來找我。”說完便將寫著地址和聯絡方式的紙條,交到任天翔手中,“你記下後就立刻燒掉,從現在起你就要養成這種不留痕跡的習慣,像那種將親筆信留在別人身上的錯誤,千萬不要再犯第二次。”
任天翔知道季如風是在說小川流雲身上那封信,正是那封信暴露了自己。他不好意思地點點頭,然後將看過的紙條湊到燈上燒燬,這才問:“不知我那朋友現在怎樣?”
季如風淡淡道:“蕭倩玉想從他身上查出你下落,不過你這個朋友是條漢子,無論用什麼方法都一言不發。”
“季叔得想辦法救救她!”任天翔急忙道。“我在想辦法不會讓他多受苦。”季如風說著拍拍任天翔肩頭,“你安心養病,有事就來找我。”
目送季如風與姜振山告辭離去,任天翔心中漸生好奇,不知道季如風還要考驗什麼,難道自己離開長安這幾年來,完全靠一己之力取得的成就,還不足以證明自己的才能?
季如風沒有食言,第二天一早就將崑崙奴兄弟領到了任天翔面前。主僕三人再次相逢,自然都十分激動。任天翔感覺精神稍好,便堅持要去外面走走,一連幾天都關在房中,就算沒病也只怕會憋出病來。
小薇已將那件弄髒的袍子讓女傭洗淨,任天翔便換上那件長袍,依舊將自己打扮成胡人,給崑崙奴兄弟也換了身新袍,這才帶著崑崙奴兄弟出門。漫步在既熟悉又陌生的長安街頭,任天翔心中百感交集,三年多了,總算隱姓埋名的回來,但不能堂堂正正以真面目示人,也實在令人憋屈。
漫步在街頭,任天翔突然想起在沃羅西遇到的長安人李福喜,以及他託付帶回長安的家信,這些年來信一直貼身藏著,任天翔卻沒有機會回到長安。現在總算可以實現承諾,為李福喜將這封信帶到。
照著信上的地址,任天翔來到一處僻靜的小巷,按信上地址找到了那處不起眼的“李府”。敲開門一看,但見門內素雅別緻,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去處。
“請問你找誰?”開門的是個年輕的書生,雖然只有二十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