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商,家裡有祖傳的五萬鹽引,那是家父離家的根本。在這揚州城裡雖然算不得富貴,可也是衣食無憂。三個月前,我帶著妹妹去逛廟會,如果我們不去家父或許也不會有這場橫事。”說道這裡陳芳芳臉上下獻出了濃濃的憤恨,眼中也帶著怒火。
一邊的袁可立輕輕的嘆了口氣,紅顏禍水,自古如此啊!女孩子長的太漂亮也不是什麼好事情。
“那天我們遇到了本城大鹽商李昌家的公子,他是一位綱商,家父的鹽引就是李家管著的。那一日見面之後,李家公子便便上來和我說話,不過被家丁擋了駕。三天之後李家就派人上門提親,不過是給李家的大公子做第五房小妾。”陳芳芳把頭低了下來。眼圈都紅了。
在心裡嘆了口氣,天啟皇帝雖然覺得情節俗套了一些,不過這個時代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常見了。不過原本以為欺男霸女的應該是官宦人家,現在居然是一個鹽商,真是讓人沒想到。
“無恥之尤!區區商賈之家,居然如此行事。全都應該治罪!”天啟皇帝沒有說什麼,一邊的袁可立卻拍案而起,大聲的呵斥道。或許是因為太激動了,他的鬍子都一撅一撅的。
看了一眼袁可立,陳芳芳臉上滿是錯愕,如果發脾氣的是天啟皇帝他都不會覺得奇怪。畢竟天啟皇帝看起來就像沒經歷過世事的富家公子,說這些話倒沒什麼。袁可立一看就是飽經滄桑的老人,怎麼會如此大驚小怪!
尷尬的笑了笑,天啟皇帝也沒有搭理袁可立。對一邊的陳芳芳道:“你接著說!”
“是,公子!”輕輕的點了點頭,陳芳芳接著道:“家父自然不會同意這樣的婚事,理所當然的拒絕了。雖然心裡有些擔心,不過也沒有發生什麼,父親也就鬆了口氣。一個月之後,家父的一個好朋友便找了上來,相約和父親一起去犯鹽。家裡的五萬鹽引今年還差兩萬。父親也沒覺得有什麼,便一起去了。不過半個月之後。父親便被人查出了販私鹽,被人抓到了監獄裡。”
天啟皇帝看了一眼袁可立,臉上都帶著凝重,事情已經很清楚了。販私鹽的罪不小,任伯年這樣進去恐怕就很難出來了。
“後來家裡被抄了家,父親母親還有哥哥全都被下了獄。官府說我們不是任家的人。所以我們便逃過了一劫。我和妹妹準備到南京去告狀,哪怕是去敲登聞鼓,也要替父親申冤。不過我們還沒有,就被人給抓住了,我被賣到了妓院裡。”說道這裡陳芳芳便在也說不下去了。低著頭,不斷的擦著臉上的淚水。
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雙胞胎姐妹,天啟皇帝對她們招了招手,道:“你們送陳姑娘去休息!”又轉過頭對陳芳芳道:“你先去休息吧!這件事情我們既然遇上了,那就一定會管!”
聽天啟皇帝這麼說,陳芳芳便要給天啟皇帝跪下,梨花帶雨的道:“如果能救家父,小女子願意為公子做牛做馬,報答公子的大恩大德!”
“好了,先去休息吧!我們商量一下事情怎麼辦!”溫言安慰了陳芳芳幾句,天啟皇帝便讓陳芳芳上樓去了。
大廳裡面只剩下了天啟皇帝三個人,三人臉上的表情都非常的嚴肅,天啟皇帝的眼中更是帶上了幾分肅殺。
“這些鹽商實在是無法無天,鹽稅上做手腳,與地方官員相勾結,將好好的江南弄得烏煙瘴氣。販私鹽、挖礦,就沒有這人不敢做的!他們現在已經成了國之蛀蟲,到了不能不政治的地步了!”天啟皇帝眼中閃著迫人的光芒,慢慢的坐到了椅子上。
黨寒靜靜的坐在一邊,錦衣衛對鹽商的事情知道一些,不過他們也只能裝不知道。鹽商的後面是整個江南的官場,甚至牽扯著南京的權貴,王府、國公府恐怕都有牽扯。除非是天啟皇帝下定決心,否則很難能把他們怎麼樣!
“皇上,鹽商確實到了不得不動的地步,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