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一會兒熱熱地,燙燙地,一會兒又冷得讓人不禁發顫,席若菲在昏昏沉沈之中冒著冷汗和熱汗,全身溼溼黏黏的很不舒服,她輕吟著,覺得口渴,喊著要水喝,水就湊上來了,她叫著喊冷,身子抖得不像話,過了一會兒就有一股溫暖的力道緊緊將她擁住……
反反覆覆這樣,不知過了多久……
她疲倦至極的睜眼,先是看見窗外晦暗不明的月光,再來是躺在窗邊的貴妃椅上,就連睡著了也一樣俊美迷人的男人聶宣。
眨眼再眨眼,確認躺在窗邊椅上的那個人是聶宣沒錯,席若菲忙不迭的從床上爬起來。
他怎麼會在她家?
她晃晃頭,再看了一眼四周的擺設,確認這裡百分之百是她的住處無誤,所以說,這個男人的確是跑到她家來了;再看看床頭櫃上胡亂擺著的耳溫槍、開水、毛巾及一包藥……他會在這裡的原因已經非常明顯。
他是來照顧她的。
這麼說,她在迷迷糊糊、昏昏沉沈之中感受到的那股力道,就是出自於這個男人?他是何時來到她家的?他真的丟下會議抱她上醫院,再親自送她回家照顧她?
但怎麼可能……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因為她是他的秘書?
抓了一條毛毯,席若菲輕手輕腳地走到窗邊替他蓋上,本該馬上走開的,卻因看見他濃密的長睫毛而駐足。
此刻的聶宣,好看俊美而無害,挺直的鼻樑,淡薄而性感的雙唇,兩道墨黑飛揚又帶點霸氣的眉……竟愈看愈順眼,愈看愈心動,忍不住蹲下身探出手撫上他那雕刻分明的輪廓——
“啊!”驚呼一聲,因為她的手被一隻大手給抓住。
聶宣瞪著眼前的女人好半晌,才想起自己為何會在這裡,而這個女人又為何一身睡衣的出現在他面前。
“你醒了,燒退了嗎?”問話的同時,大手已往她額際探去——
很好,燒退了,因為她一直反反覆覆燒著,退燒藥也起不了什麼太大的作用,讓他差點沒再次將她送急診。
他瞄了一眼牆上的鐘,三點四十五分,天還沒亮呢,她卻看起來精神很好的樣子,臉紅紅的,他忍不住又把手探上她的臉——
“不是退燒了嗎?你的臉怎麼那麼紅?”
腮幫子熱熱的,因他不經意的碰觸,不經意的關心,害她不只臉紅,還差一點快燒起來。
席若菲別開臉站起來,頭一低,這才發現自己竟穿著睡衣,嚇得魂都飛了。
“我的衣服……你……是你幫我換的睡衣?”不會的!不會的!一切都是誤會!快告訴她一切都是誤會啊!雖然睡衣很保守,他什麼也看不到,但如果是他親手替她換衣服,那就另當別論了。
該死的……
他不會真的趁她病昏時把她全身上下看光、摸光了吧?
好想撞牆……
聞言,聶宣的唇角淡噙著一抹笑。“除了我還有誰?你還有看見第三個人在這裡嗎?”
“你……你……”她伸手指著他的鼻子。“你怎麼可以這麼做?”
“你流汗全身都溼了,很臭。”
“什麼?我很臭?你……這究竟關你什麼事?”覺得對方臭就可以不經同意脫人衣服嗎?莫名其妙!
他聳聳肩。“因為抱起來很難聞,所以就動手幫你換了。”
“抱?你……我……誰叫你抱我了?”羞紅著一張臉,舌頭都快打結了,這叫她怎麼見人?以後怎麼面對他?
是,她知道他是因為她生病不得已才這麼做,但就是因為如此,她才更沒臉見人啊……怪他也不是,感激他也不是,她到底該怎麼做才對?
“我是看你可憐,一個人住,沒人照顧,又冷得直髮抖,好歹你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