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收了什麼好處?”
有人過來搶板擦了。王惟翰緊抓著板擦大叫:“哪有什麼好處!我只是忽然……忽然良心發現罷了!我們要用功讀書,不應該這樣整老師,老師就像園丁,辛勤地灌溉著我們這些未來的幼苗……”
“幹,良心發現,你是說我們沒良心唷?”
“阿魯巴啦!”
用板擦把圍上來的同班同學一一打退並換來更高張的敵對意識之後,王惟翰背抵著黑板,陪著笑臉說:“不要這麼執著板擦的事嘛,你們不覺得這樣很幼稚嗎?”
“對啊,超幼稚的。”阿浩排開人群走到王惟翰身邊,把王惟翰護在懷裡的板擦拔了出來。“只能搞這種等級的把戲,不覺得丟臉嗎?”
王惟翰愣然看著似乎是來幫腔的阿浩,感覺事情有點不對勁。
他臉上的笑容淺淺的,看起來非常危險。
“應該要這樣才對。”
在嗡然響起的上課鐘聲中,阿浩把折下來的美工刀片貼在板擦邊緣,刀刃向外突出,只要伸手去握板擦,就會被刀片割傷。
“……。”
“……。”
圍在旁邊的同學們全都傻眼了。
“阿浩,這樣不……不太好吧……”
“對啊,那個……”
“哪個?上課了,大家快回座位啊!”
阿浩臉上掛著笑,反手把板擦放回粉筆槽,另一手勾住王惟翰脖子,用令人難以置信的力道把他拖下講臺。
王惟翰被勒得快要不能呼吸,一邊掙扎一邊冒冷汗──不行啊!這樣比平常的小兒科惡整還要糟糕,自己豈不是弄巧成拙嗎?
“阿、阿浩……放開我啦……”
“你跟小晴怎樣了?”阿浩問得很小聲。
聽見小晴的名字,王惟翰呼吸一窒,一時間忘了掙扎。
“我們……分了。”
“分了啊……”拖回座位上之後,阿浩把王惟翰往椅子上一推。“那就這樣吧。”
那就怎樣?王惟翰抬臉看著走回自己座位的阿浩,看見他臉上滿布的陰謀。
阿浩問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不管什麼意思,刀片要去拆下來才行──王惟翰站起身子正想衝回講臺,前門已經開啟了。
靠!平常都會遲個幾分鐘的傢伙今天這麼早進來幹嘛──
“你們班長是誰?”
隔壁班的英文老師一臉嚴肅地站在門邊,皺起眉頭,瞪著跌倒在講臺前的王惟翰。
“是我……”摔了個五體投地的王惟翰連忙舉手,撐著講臺站了起來。
駐顏有術的女老師一臉不可思議,推了推眼鏡,把手裡的紙袋交給王惟翰。
“你們姚老師今天感冒請病假,這個發下去寫。”
“嗄?”請病假?
“不可以吵鬧,不可以作弊,我就在隔壁上課。還有,班長明天早上記得把考卷收到辦公室。”
女老師踩著高跟鞋叩叩叩地離開之後,王惟翰從紙袋裡拿出一大迭紙張,抬頭迎向全班同學詢問的目光,一臉遺憾的為他們解答:“是考卷。”
“靠──”
“幹──”
“廿三班安靜點!”
女老師的怒吼聲穿過走廊殺進教室,卻壓不住一個又個不停冒出來的“幹”。
考卷一排一排傳下去,濃濃的恨意飄在小小的教室裡,空氣幾乎要凝固。
王惟翰悄悄鬆了一口氣,帶著苟且的心情回到座位,考卷攤開之後,零星傳來因為過度用力而折斷筆尖的聲音。
還好還好還好。
“你們班──完蛋了!”
下午第二節課,教官用流血的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