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窒息般的沉默裡,聽見衣服摩擦的聲音。王惟翰仍然不敢睜眼,分不清楚這種彷佛被某種力量拉著向下墜落的感覺到底是肇因於恐懼還是扭曲的期待。
“惟翰,把眼睛張開。”
光滑的膚觸貼上自己裸露的胸膛,溫暖的舌尖在眼角舔了一下。
王惟翰睜開眼睛,看見姚津雲貼得很近的臉。線條端正的額眉眼鼻,組成的笑容在床頭燈光下看起來竟有幾分壓抑不住的瘋狂。
姚津雲跨坐在王惟翰腰間,睡衣的扣子完全解開,往後拉下一半,露出骨感的兩肩和胸腹。他反覆舔著王惟翰兩邊眼角,把所有流下來的淚水全部舔掉,慢慢直起了身子。
藏在左手掌心的煙仍然燃著,幾縷白煙蜿蜒著從指縫間鑽出。姚津雲嘗著留在舌尖的淚水鹹味,眼神有點渙散。
“你在哭了……你會怕?”
身上那人側著頭望向自己的模樣隱約像個孩子。
王惟翰仰望著姚津雲,啞著聲音開口:“老師……你喜歡我嗎?”
“喜歡啊,很喜歡……”左手靈巧的把煙翻出掌心,右手在對方胸前輕輕撫弄著,像在找尋最適合按下烙印的位置。
王惟翰吞了一口口水。喜歡啊……“那我不怕。”
姚津雲笑著重複一次:“不怕?”
“不怕。”如果這樣的狂氣是你的本性,那就讓我就跟你一起捲進去。
“……騙子。”姚津雲皺起了眉。
王惟翰一怔。“我沒有騙你。”
皺起的眉一下子鬆開,姚津雲露出略帶神經質的笑容,右手食指在王惟翰左胸上一按,輕聲問道:“這裡好不好?”
這裡是心臟的位置。
王惟翰呼吸困難起來。
黑色胃袋(三十六)
王惟翰呼吸困難起來。
小時候曾經在拜拜上香時被香頭上跌下來的香灰燙傷手指,只是輕輕碰到而已就起了一個水泡。燒燙傷真的很痛,那種怎麼樣也無法冷卻下來的灼熱感至今記憶猶新。
拿菸頭直接燙上面板,肯定比那時候不小心灼傷更痛。
心跳得太快,手腳就會失去力氣。看見挾著煙的手指漸漸朝自己胸口逼近,王惟翰不合時宜地想起了姚津雲腿上的那三個傷痕。
被衣物蓋住的部位面板總是特別薄,愈是內側的地方就愈怕痛。想象著他當時是用什麼樣的心情什麼樣的表情按下菸頭,王惟翰轉開臉,瞬間有了想哭的衝動。
“……!”
往旁別開的臉忽然被箝制住,硬是轉回原位。
幹嘛……?王惟翰緊張的看著姚津雲。原本以為下一秒就要燙上來的香菸又被他用微妙的手勢收回左手掌心。
臉頰被他捏得很牢,有點痛。
“你看著。”
姚津雲右手固定住王惟翰的臉,同時抬起左手,展開了手掌,讓收在掌心的菸頭翻轉出來,朝著他自己。
“……老師……?”看著……什麼?
拿著煙的手並沒有對身下的人施虐。姚津雲歪著頭,臉上的笑意陡然變深,迎著王惟翰詫異的視線,緩緩把菸頭按向自己裸露的胸膛。
王惟翰睜大了眼睛,疼痛的感覺一下子從胸腔炸開到喉頭,喉嚨痛到幾乎發不出聲音,費盡全力喊出的那聲“不要”變調到連自己都認不出來。
一下,兩下,三下。
重重按下之後,連眉頭也沒皺,優雅的手指微微折出骨節,變換著位置,壓下新的傷痕。
姚津雲臉上的笑容很美麗,也很歇斯底里。一直到這一刻,王惟翰才知道原來心痛是可以殺人的。
“老師!你……你不要再……老師──!”被銬起的雙手用力拉扯,金屬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