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為什麼諱疾忌醫?有病就要治,我就不信,醫院裡的醫療器械也是可以騙人的,你怎麼總是不信?”
她有點歇斯底里,寧維誠被她一推差點倒在地上,幸好旁邊有個矮櫃,他本能的扶住了,並不惱,臉上還是噙著笑,說:“別哭別哭,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他柔聲哄道。
“去醫院去醫院,好不好?好不好?我求你了。”她拽著他的胳膊搖了搖說。
“好,你不哭了我就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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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鐘,到了醫院,是值班醫生上班,因為各項檢察部門的人都不在,值班醫生只有根據臨床經驗開了一些胃藥,然後安排住院,。
安排的是貴賓病房,獨門獨戶,有洗手間與衛生間,還有個小廚房,天才剛剛亮的時候,宋月影出去買了米回來煮稀飯。
寧維誠睡醒的時候,才七點左右,宋月影將香噴噴的稀飯端到他面前,寧維誠說:“怎麼有稀飯?”
宋月影笑著說:“我煮的。”
寧維誠有點詫異,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居然會煮稀飯?
“哪來的米?”
“你猜!”
“猜不著。”
宋月影知道清醒過來的寧維誠絕沒有心情賠他玩這種無聊的遊戲。
臉上滿滿的笑漸漸凝起來,彷彿是自娛自樂,她聳聳肩說:“我問早餐店老闆娘要的,她不肯,一定要我買,我說我不買,我要自己煮,所以她一直不肯,我一直在那裡求啊求啊,求了半天,那老闆娘多小氣啊,只給了我兩把小米,不過兩把也好啊,兩把煮一碗稀飯也是綽綽有餘的,你說是不是?”
她興沖沖的說給他聽,原以為他至少會有一點感動吧,即使不感動,那麼配合著笑一笑總不過份,誰知寧維誠沉默下來,蹙著眉望著窗外,墨藍色的天空,看起來很低,像一口沉重的鍋,有點令人窒息。
過了許久,寧維誠才沉聲說:“阿影,不要對我這麼好,我不值得。”
宋月影心口一抽,半開玩笑的說:“我自己說值就值,別人說的都不作數。”
她有時就是有點孩子氣的固執,從十六那年,在學校高大的梧桐樹下初遇寧維誠時,那是她第一次看見五官立體精緻如同精雕玉刻般好看的男子,比她的兩個哥哥還要好看。
也許正是從那一刻開始,墜入了他深潭般幽暗而莫測的眼神裡。
至今十年,儘管他對她不錯,卻是禮尚往來的那種好,對她的不離不棄從來沒有表示過別樣的回應,但她仍然堅持在他身邊,在他需要她的任何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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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班醫生過來察房,順便讓辦理各項檢查手續,清醒過來的寧維誠已與正常的健康人沒什麼分別,他要求自己去應付那些檢查,可宋月影不放心,一定要陪著他,理由很簡單,就是他做檢查的時候,她幫忙跑腿交費,總好過他自己跑上跑下的浪費時間。
他覺得有點道理,也不再反對。
這次掛的是專家門診,專家根據他描述的情況,略略沉思了一下讓他去做胃鏡檢查,他很想拂袖而去,又是做胃鏡,他真正挺惱火這項檢查,但必竟面前坐的是個德高望重的老醫生,他總不至於沒有分寸,剋制向來是他的專長。
他從門診出來,宋月影拿著交費單子,將他送到胃鏡室裡,這才下去交費,交完費上來的時候,在胃鏡室裡沒看見他,只好敲門問醫生,醫生告之目前沒有姓寧的過來做胃鏡檢查,她一聽,只覺得著急。
在走廊裡找了幾圈沒找到,後來靈機一動,想都沒想直接闖進了男洗手間,果然在後窗那邊看到寧維誠站在窗邊抽菸,她沒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大聲叫道:“寧維誠!你……”
她急得要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