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當場蔫了,因為這句話她已經被數落好久了,不論是在崔家,河間王府,還是在宮中都會被數落。錢歡大笑繼續向前走,許敬宗則紀錄下李崇真的名字,年齡。
當錢歡繼續向前走的時候,前方引來一陣大笑聲,錢歡微微皺眉,加快腳步走上前。看著幾個身穿錦衣的少年正在笑話一個身穿藍色補丁長安的人。這藍色補丁的人就是張柬之,此時他手裡正拿著一塊冷粥再吃。也就是這冷粥引來了人的嘲笑。
錢歡走上前皺眉質問。
‘發生了什麼,如此喧譁,難道你們不識字,沒有學過知識?還有你,為何只食冷粥,報名後不論是否錄取,琢玉學院都會提供飯食。’
張柬之不言不語,加快食用冷粥的速度。錢歡也不著急,看著張柬之吃光冷粥。直到張柬之張柬之吃完,錢歡皺眉再次問道。
‘可聽到了本候問話,你只需要告訴本候,為何有飯食還要食用冷粥。’
張柬之擦乾嘴角對錢歡躬身施禮。
‘侯爺,冷粥是草民的母親準備的,草民此時吃粥是怕一會吃了其他飯食後,不食這粥,浪費了糧食,也浪費了母親心意。’
錢歡點頭。
‘名字,年齡,籍貫,身體是否有缺陷,可識字?’
‘張柬之,十一歲,襄州襄陽人,無缺陷,識字。’
許敬宗記下張柬之的身份資料,但錢歡卻沒有離開的意思,看著身旁的學子不由皺眉。
‘張柬之家世可能不如你們,但你們要記住,你們的家世不如本候。本候沒有嘲笑你們,你們卻要嘲笑別人,張柬之。本候念你盡,受辱不驚,你已被琢玉學院錄取,不用排隊了。’
張柬之離開隊伍,錢歡再次看向眾人。
‘今日本候就要送你們一首詩,要讓你們知道,你們不是來玩的,你們的父母供養你們讀書也不是天經地義的,張柬之你也挺好。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時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知寸草心,報的三春暉。你們以為你們考入國子監或者琢玉學院就是報答父母了?一群小草如何能報答春日陽光的恩澤。’
話落,錢歡也沒有在繼續想看下去的心情,轉身回到城門處。張柬之看著身上的補丁,想起母親送他到村口,一時間忍不住落淚。娘,您等孩兒三載,孩兒必定讓您能頓頓吃肉。
這首詩感染的人很多,因為這詩中所寫就是他們離家時的場景,孃親熬夜掌燈縫補,臨走的擔心叮囑。一時間間很多學子都在重複著前兩句。因為此時的他們沒有辦法理解後面四句的意思。
馬車中的長孫微微有些動容,因為在場的人只有她能體會整首詩的意思,李承乾和李泰去蘭州,她整日難安,擔心二人,而李承乾與李泰為她在早朝不顧身份的出手,長孫以十分滿足,但兩人還是覺得虧欠。
‘哎。’
長孫不由嘆了口氣。馬車外,錢歡被李泰纏住,又是包子又是茶水的伺候錢歡。
‘阿歡,這詩肯定不是你做的,因為你體會不了這種感覺,說,是哪位大才。’
‘我老師,你下去找他?’
李泰拿著包子和茶水轉身就走,錢歡無奈的撇撇嘴。一場招生持續了很久,直到中午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季靜抱著一個特大號的食盒來給錢歡送飯,這可把城門前的人羨慕壞了。崔嫣尷尬的躲在李崇義的身後,李崇義嘿嘿一笑。
‘放心,他吃不消停。’
錢歡接過食盒,看著季靜凍紅的小手,十分心疼,抓住季靜的手就放在衣服裡的肚子上。
‘幹嘛還親自送過來,就不應該告訴你不回去吃午飯。’
錢歡一首詩得到了學子的好評,而現在這為妻子暖手的動作更是引人羨慕,稱讚。崔嫣也深處雙手,期待的看著李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