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患。秦江月雖然面上一直很淡定,心裡有沒有擔驚受怕我不知道,但是他睡夢中也是緊皺著眉的。
過午,我給秦江月留一把匕首防身,便出門買藥,準備路上用的物品。
秦江月身子太虛弱,不能長途跋涉,又有人追殺,必須要找個地方隱居下來養傷。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小城鎮人少,隨便多個人都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尋個熱鬧的大城鎮住下來比較穩妥。
繁陽是水陸交通樞紐中轉站,客商雲集十分熱鬧,果然是座大郡,街道寬敞,房屋整齊,亭臺樓閣,層層疊疊,巍峨迤邐。但是這裡離封洲太近,被發現的機率太大。
青月國向來有“南鳳宿北上京”之說,上京是青月國的都城,繁華自不必說,鳳宿卻是南方聞名遐邇的香料花城,更兼是南北的水陸交通要道,各國商客雲集,據說繁榮昌盛居各國城池之首。
鳳宿離這裡不算遠,我的目的地正是鳳宿城邊上的蘭池。蘭池是去往邊境的另一交通要道,向西可去西燕國,向東可至東聖國。城市規模雖比不上鳳宿,但比上京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按著店二姐指點的地方,尋到打造馬車的木匠,勉強畫了張加寬加長的馬車圖紙給那師傅,希望她照著造出來。那師傅是個老行家,聽我解說帶比劃終於搞清楚那圖紙是什麼意思,說好五天交貨。
有了馬車,我發愁的便是車伕了。須僱個會駕車,會識馬,熟路況,能避開山賊,最緊要的是忠厚可靠,危急關頭可託付之人。
將驛站裡的車伕們挨個打量去,雖然這裡的女人們都生得人高馬大,粗壯結實,可著實沒有安全感。去人市裡轉,滿眼的淒涼人,買賣家的卑鄙交易,伴著撕心裂肺的哀哭聲,看得我頭眼一低,逃也似的走開,再不敢望一眼。
秦江月又開了幾個方子,十分古怪,說是用來路上防身的。我抓藥的時候才想起來,這裡頭會不會就有驚蟄,登時脊背發寒,那驚蟄的滋味當真是生不如死,若是哪日惹得他一個不高興,打幾耳光倒不打緊,萬一把驚蟄給我下個三兩二兩的……
我立刻拐到小巷不起眼的破舊老鋪子裡,問賊眉鼠眼的店家多要幾包蒙汗藥和迷香。這是我做山賊期間所獲的為數不多的江湖經驗之一,大凡是賣些不上臺面的藥物,一般都藏匿在煙花柳巷附近的破舊地方。這樣的店主十分謹慎,只要銀貨兩訖,再見不相識。
店家湊近我,笑眯眯朝我擠眼好心提醒:“官人不要些春藥麼?小店進了些貨,可是一等一的好,馴服不聽話的男子最是討巧。尋常男子只要一兩滴,管叫他再是貞節烈男也變得淫賤無比,受不盡的消魂快活。”
呃?
對於這傳說中的藥物,我十分嚮往地瞄了幾眼,心中忽然冒出秦江月冷冷的眼刀子,嚇得我一縮腦袋,乾乾咽口唾沫,道了聲告辭便落荒而逃。
剛奔出巷子,便一頭撞上個人,我撫住頭昏眼花金星亂冒的額角,模糊瞧見眼前雄偉的一堵厚牆。
昏了頭的我拿手指戳戳那牆,竟是軟的,“啊——”伴隨著刺耳高亢的男高音尖叫聲,我終於回過神,原來這是個人,還是個渾身散發濃郁脂粉香的男人。
這男人指著我憤怒尖叫:“非禮啊——”
我的小心肝兒一哆嗦,心臟受不住打擊跳停一秒,接著才緩慢恢復過來,呆滯看他,他做害羞狀矯情地捂著半邊臉跺腳,尖叫聲整條街都聽得見:“來人啊,她非禮我啊——這個老女人竟敢調戲我——”
轟,晴天一個霹靂把我轟了個底朝天!
我指著他抖,抖……這不是黎兒麼?黎兒什麼時候又變這麼肥了?他跺腳的時候渾身的肥肉都跟著抖動,才多少時日不見,看起來竟比那日搶上山時還要肥上幾十斤!
言美人
旁邊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