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陳嬌還是有所瞭解,因為他的封地重合郡靠近遼東城,也因為他沒有靠任何裙帶關係,年紀輕輕就以戰功封侯。雖然他的高升固然和漢武帝喜歡任用青年人有關係,但他自己的才能也是不可忽視的。陳嬌瞭解到的馬通,用後世的觀點來看,是個純粹的軍人,不通政事,對朝廷的統治並無危害,但卻也被列入了此次的遷徙名單中。此中原因不在於他自己,而是因為朝廷需要一個人物坐鎮茂陵邑,防止這些被遷入此中豪強們勾連。
“深意?”劉徽臣略略思索,也已經明白了朝廷這麼做的含義,皺眉問道,“那這請柬,我們去嗎?”
“自然要去。我想這整個茂陵沒幾個人敢不去為這位將軍祝壽的,只要他還有點腦子。”陳嬌淡淡地說道,“我們自然要去,否則就太醒目了。你知道,我們這樣的身份,最要不得就是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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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通非常的年輕,而多年的征戰生涯使得他身上別有一股氣勢,讓大多數的人不敢直視他。他刻板的叨唸完自己今晚要說的話,大意是今上聖明,請大家好好享受太平,千萬莫有不臣之心。那種明顯的背書語氣充分的告訴在場的很多老狐狸們,他只是一個傳話筒,背後的正主是誰,自然人人猜得到。應和他的人很多很多,一個一個指天發誓要永遠做善良國民,其中有多少是自願的,有多少是不得已的,朝廷裡的大佬們是不在意的。反正這場秀只是一個警告,真出了什麼事情,那就是馬通這柄刀出鞘的時候。之後,是例行的歌舞酒肉,極盡奢華。
陳嬌略略有些愛睏的看著眼前的歌舞,使勁忍住打哈欠的衝動,在她身旁坐著的劉徽臣也是差不多的情況。唯有在她們身後,充當侍衛的郭嗣之和寧釋之仍然面無表情的站立著,臉上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兩位姑娘,敝主人有請。”這時,一個侍從走到兩人身邊,低聲說道。
陳嬌猶豫的看了看大廳之內,發現這裡已經成了眾人淫樂的天堂,醜相畢露,每個人都自顧不暇的樣子,大概不會有人發現她們的忽然離去。她拉起劉徽臣的手,向那個侍從點了點頭,起身尾隨他離開。
繞過曲曲折折的迴廊,陳嬌等人被領到了一個房間內。房內跪坐著數人,陳嬌驚訝的看到了司馬相如和卓文君,在他們身邊還有一位她所陌生的青年男子。那青年縱然在司馬相如身邊,依然是氣勢不墜,沒有被身邊這個溫文如玉的男子奪走全部的風采,讓陳嬌不由得刮目相看。
“小女子見過大人。”陳嬌略略屈身,算是行禮了,劉徽臣亦同。司馬相如似乎並不在意她們這稱得上無禮的行為,臉上的笑容依舊溫和。而卓文君則是滿懷善意的走上前,握住陳嬌的手說道:“這位姑娘不知道如何稱呼?”
“敝姓陳。”
“陳姑娘,文君要好好謝謝你了。那箜篌若不是有你的提議不知道要多就才可以修好呢。”卓文君一語道破了她們被請到這裡的原因。原來是掌櫃將他們的建議轉告給了司馬相如,同時告知了他們她們一行人的存在。
原本這樣一件事情,司馬相如夫妻也是不放在心上的,偏偏第二日就在當今皇上特意安排的“敲山震虎”的宴會中又見到了這奇特的一行人。而且,在兩人的有心觀察下,馬上就發現了身為主子的兩個女子對整場宴會心不在焉的狀態。歌舞開始後,司馬相如夫婦便離開了大廳到後院,這種程度的歌舞他們是看不入眼的。身為主人的馬通也很理解,當即安排了偏廂給兩人休息。在卓文君的提議下,司馬相如便派了下人去請陳嬌等人來此休息,順便表達下對她們的感謝。
“只是小事一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