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她有去看火華的表情,就會發現,這個二十五歲的男人神情黯然。
“一點也不好看!”
像是為了糾正火華三觀一樣,白以深又說了一遍!
“確實……不好看……”
“……”以深愣了一下,聽到火華的聲音有些落寞,這才看過去……
“以前從不相信只一個標記就能困住一個人的一生,等真正刻到自己身上時,才知道,這不只是一個標記,更是一個牢籠。”
火華看向白以深,“十歲時,大哥讓人在我身上刺下這個圖紋,每一針都錐心刺骨……我忍耐著,想要等父母來救我,我等待著,等有一天能見到他們。”
白以深的心被觸動著,原來他也是被拐進這個組織的,他也是從一個孩子開始……就沒了自由,沒了希望。
“可一天兩天,一年兩年,沒有等到警察叔叔,沒有等到爸爸媽媽,等到的是……狂瀾愈發壯大,等到的是……一次一次為了活下去而做的任務。”
“什麼……任務?”
白以深問。
火華衝她笑了笑,“小傢伙,你聽我說這些,你真的能聽得懂麼?”
“我又不是傻子或者聾子,當然聽得懂!”
“哈哈!”火華又笑了!白以深被他笑的心情很不愉快,憤憤道,“你還要不要說了?”
“唔……不說了。”火華突然直起身,竟怕那些任務說出來會嚇著她,他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小傢伙,現在的你,就是當初的我,落入狂瀾,是逃不掉的。你也不要等著誰來救你,漫無止境,沒有希望的等才是最大的折磨。”
火華說完正轉身要出去,白以深突地站起來,她衝著火華喊道,
“我會離開這裡的!”
“如果真能那樣的話,就恭喜了。不過首先你得設計出超過你上一個作品PRAY的設計來……小傢伙。”
火華說完走了出去,門關上,他靠在牆上,長長的吁了口氣。
火華,你是瘋了麼?你和這麼個傻子說這些做什麼?她能懂什麼?
可……今晚好像特別冷,特別容易讓人感到孤獨,讓人想起很久遠的事情……
“你怎麼了?”
乾乾淨淨的聲音在他身邊響起。
火華抬眼看向容桑,“五哥……”
“你今天說的話有點多了。”
“呵,有什麼關係?反正這小傢伙也不可能回得了家……無論她是否能完成任務。”
“……”
火華雙手插在褲袋裡,順著樓梯一邊往下走一邊嘆了口氣,“被通緝的日子真不好過……”
“這是個教訓,下次做事情再這樣輕率,可就不是躲一時風頭就能解決的了。”
“我知道。”
火華坐在沙發上,容桑也靠在一邊,一時間,兩人都有些沉默……容桑本就話少,所以還是火華先開了口,
“小五……你有沒有想過脫離組織?”
容桑看向他,神情冷然,“這種話別再說了。”
“……”
“脫離組織的是個什麼下場,你不是不知道。”
“呵……下場是挺慘的,可現在又好到哪裡去?”
“你是被白以深下午說的話給洗腦了?”
“……”
“火華,我沒想過逃離。離開狂瀾,沒有我們的容身之處。”容桑冷然道,“我要活下去。”
火華看著容桑,良久,問道,“你還在找那個小七,是不是?”
“……”
容桑沒有吭聲,他起身,走進客房臥室,關上門。
客廳的燈很亮,有點刺眼,火華把燈關了,他往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