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阻攔天譴組織今晚的行動,他必須先將接下來的計劃稍作修改,但是他不急,反正他已經得到了她的信任。
拿起一張紙,他以毛筆畫下許多奇怪的圖案和符號,反覆的推敲。他時而陷入沉思、時而露出微笑,直至夕陽西下,他才放下毛筆,微鬆一口氣。
倏地,一個人跌跌撞撞的闖了進來。“藍、藍老師!”
“總管?”連門也不敲,難道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他看著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總管。
“當家回來了!但是,她和大少爺吵得快要把房子給拆了!”
他望了—眼外面的天色,想起了大哥交代的事情。時辰來到,就讓他先去瞧瞧慕容臻和慕容栩到底是怎麼了。
隨著總管的腳步來到慕容栩的寢居前,他遠遠就聽到了裡頭傳來的怒喝。
尖銳高昂的怒喝,不用多說,必定是來自大發雷霆的慕容臻。
他一跨進去,雙眼就瞠得老大。
房間裡,一片凌亂,有點像是被竊賊光顧了。
“你太放肆了!”慕容臻一怒之下,手一拍,一旁倒楣的桌子頓時啪啦一聲,斷成兩截。“我不許你這麼胡來!”
“你憑什麼管我?別以為你真是慕容家的人!”同樣氣焰高張的慕容栩喊著,換來藍知逸的驚訝。
什麼意思?慕容栩好像說……慕容臻不是慕容家的人?
“你只不過是我爹好心收養的一條狗……”慕容栩使盡全力吼了出來。
一記響亮的耳光響起。慕容臻在怒不可遏之下,甩了他一巴掌。
第6章(2)
“慕容當家,我可以坐下嗎?”
慕容臻坐在院子的涼亭內,看著天空揮出的最後一抹光芒,沒有回答藍知逸的話。
他乾脆在她身邊坐下,學著她默不作聲的瞧向美麗的晚霞。
“他說,要離開慕容家,出去闖一闖。”好半晌,她才願意開口。
今天發生的事,已經耗去她不少心神。先是在沈家軍面前,費盡心思的掩飾澄清,再來是上知府大人那裡,以慕容世家的勢力,成功讓知府大人暫時退兵。
花了好幾個時辰,精疲力竭回來之後,竟然聽見慕容栩說要離家出走……
這些年來,她從不怕艱難,但她最怕的就是慕容栩剛才說的那句話。
“我以為自己已經做了很多,但原來我沒有做好。”她突然間很想把這些話說出來。“可笑。”她拿起酒壺,將金黃色的液體倒入瓷杯中,豪邁的灌入口中。
她沒有再說話,只是一杯又一杯的灌酒。
他忍不住伸手,按住她的手腕。“別喝太多。”酒能澆愁,但是,她這是在灌酒,會很傷身。
“我不會讓自己醉,今晚有大事要辦。”她勾了勾唇,本該是微笑的弧度,看起來像是在哭泣。
他斂眉,想起了大哥的吩咐,今晚他必須阻攔她的任務。思及此,他悄然伸手入懷,指尖沾了一些“百步醉”的粉末,輕輕拿起她的瓷杯。
“那麼,我陪當家喝吧。”這一碰觸,他已經在她杯中放下了“百步醉”的粉末。
這是慢性的蒙汗藥,讓人昏迷之後,看起來像是醉倒,而非被人故意弄暈。
“也好。”她舉杯,再次灌酒入口。“他從來都不陪我喝酒。他啊,聞一聞酒香就會醉了。”她的眸光微沉,帶著一些曦噓。
“但他總能幫我解決難題、不論對內還是對外,他一直都是我的好幫手。”
聽她如此讚譽那個娘娘腔,他心底有些不是滋味。
她猛地放下酒杯,揪住他的衣襟,嚇了他一跳。
“你知道嗎?我很軟弱,很無能。”她眯起眼睛,幽怨的說著。